楼顶的风带着夜晚的凉意，吹动着两个对峙者之间的紧张空气。
“红雨”两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凡心中激起巨大波澜，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混不吝的表情，枪口甚至又往前顶了顶。
“天气预报说接下来都是晴天。”林凡语气平淡，“朋友，编故事也得打个草稿。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谁？目的是什么？我的耐心有限。”
看着林凡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了然。能提前做这种规模准备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露底。
“我叫周辰。”他放弃了打哑谜，直接说道，“一个……不想死在末世里的倒霉蛋。至于目的，”他指了指楼下草坪上还在冒烟的无人机残骸，“只是想确认一下，这座城市里除了我，还有没有其他‘明白人’。现在看来，我找到了，而且你的‘明白’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林凡的精神感应一直锁定着周辰，能清晰地捕捉到他这番话里的真诚，以及一种找到“同类”的复杂情绪，警惕依旧，但杀意淡了不少。
“末世？什么末世？电影看多了吧。”林凡继续装傻，但抵在周辰腰间的枪口微微松了半分，“就算真有，你找我干嘛？”
周辰苦笑一下：“林先生，我们没必要再互相试探了。你变卖资产，修建那个夸张的堡垒，囤积海量物资，甚至搞到了军火……这些如果只是为了应对普通危机，根本说不通。只有知道‘绯红之雨’和之后地狱景象的人，才会如此不计成本，如此疯狂。”
他顿了顿，看着林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还有18天。我知道雨水会带来病毒，感染绝大部分人类和生物。我知道秩序会崩坏，人性会沦丧。我还知道……最初的‘源初之种’会出现在某些特定物品附近，比如，市博物馆那块失踪的‘龙纹血玉’。”
最后这句话，如同重锤，彻底敲碎了林凡伪装的平静。博物馆的事情他做得极其隐秘，对方竟然知道！
林凡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杀机再次涌现：“玉在我这。所以，你是来抢的？”
“不不不！”周辰连忙摆手，感受到那实质般的杀意，额头渗出冷汗，“我绝对没那个意思！也抢不过你！我只是想证明我的价值！我知道的不止这些！我还知道初期哪些地方会出现高潜力的‘种子’，知道附近几个官方避难所的位置和最终结局，甚至知道一些……未来会崭露头角的强者和他们的能力弱点！”
林凡沉默了，大脑飞速分析。一个同样知晓未来，甚至可能知道得比他更详细（尤其是后期）的重生者？这价值太大了！但同时，风险也极高。这意味着变数，意味着他不再是唯一的“先知”。
收下他，能极大弥补自己重生记忆在细节和后期情报上的不足。
但如何控制？忠诚度如何保证？
“我凭什么相信你？”林凡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可以把我所知的所有关键情报，包括‘源初之种’的位置、重要事件节点、值得招募或警惕的人物名单，全部交给你作为‘投名状’！”周辰语速很快，“我只求一个机会，一个在末世活下去的机会！你的堡垒是我见过最完善的，跟着你，生存几率最大！我可以签卖身契，接受任何监控，只想当个……有用的‘临时工’！”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带着恳求，精神感应传来的情绪也是强烈的求生欲和孤注一掷。
林凡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楼顶只剩下风声。最终，他缓缓收回了枪。
“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林凡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我会在你身上安装定位和生命体征监测器，一旦你有任何异动，或者提供的情报有误……”他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明白！绝对服从！”周辰长长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面对林凡，他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一头收敛着獠牙的凶兽。
“现在，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源初之种’的位置，特别是离得近的，还有末世头三个月会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