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目光赞许,“那么,我们便正式进入这黑白世界。”
他详细讲解规则,语速平缓,条理清晰:“棋盘纵横各十九路,构成三百六十一个交叉,暗合周天之数。盘面标有九星,中央天元,象征北极紫微,统御四方。棋子分黑白二色,代表阴阳消长。对弈之要,在于围地取势,终局时,需计算实地与势之转化,兼有贴目之规,以定胜负。”
规则听来简明,我却已跃跃欲试。“我知道了,棋心!我们快开始吧!”
“是分先,还是让子?”他征询我的意见,遵循着古老的棋道礼仪。
“当然是分先!”我毫不犹豫。既是学习,便当以平等的姿态开始,哪怕明知前方是险峰。
棋心闻言,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那是对一颗无畏初心的尊重。
然而,理论的明了与实战的残酷,相隔何止云泥。当第一枚黑子被我郑重地落在星位时,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就此展开。棋心的每一手,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又彼此呼应,构成一张无形的大网。我则如同懵懂的幼兽,在他的布局中左冲右突,每一步都显得笨拙而迟缓。时间在落子声中悄然流逝,当棋心轻声道“终局”时,我看着自己那被分割、包围、蚕食得支离破碎的白色阵营,一种前所未有的溃败感席卷而来。
倔强地紧咬着下唇,试图将那不争气的湿意逼回眼底,但温热的泪滴还是背叛了我的意志,滚落在冰凉的石质棋子上,洇开一小片深色。自幼至今,我学什么都堪称迅捷,何曾品尝过如此彻底、如此不容辩驳的失败?
“林夕今,”棋心的声音依旧温和,如春风化雨,“你下得很认真,心神凝聚,意念纯粹。于意志层面,你能坚持不懈,永不言弃,此点令我动容。于棋力层面,你胆大却不鲁莽,心细如发,大局观与形势判断已初具雏形。这是你初次与我手谈,能弈至如此境地,已堪称难能可贵。须知,此世间,尚无一人能于棋枰之上胜我。”
“可是……”我用手背用力擦过脸颊,声音带着哽咽,“即使如此……即使明知不可能,我也……好想赢啊!”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棋心脸上再次绽放出那种赞许的微笑,比之前更为明亮、真切。“看来,”他缓缓道,“你已触及棋道乃至一切竞技游戏的真谛了!”
真谛?我怔住。是那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是那份即便面对绝对强者也不熄灭的争胜之心?
“……原来如此!”心中的迷雾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我恍然,迅速擦干眼泪,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棋心,我们再下一盘!”
“乐意奉陪。”
接下来的对弈,结局并无不同,我依然未能从他手中赢得半子。然而,某种内在的蜕变正在悄然发生。我不再如初时那般畏首畏尾,落子更加果决,计算更为缜密,甚至偶尔能窥见他宏大布局中的一丝脉络,做出颇具韧性的抵抗。失败,依旧如影随形,但每一次失败,都似乎让我输得更加体面,更有尊严。这方寸棋盘,成了我锤炼心性的道场。
“接下来,让我们领略模仿古代战争的游戏:中国象棋与国际象棋。”棋心又搬出另外两种棋盘,它们风格迥异,却又隐隐相通,“二者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