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那不是简单的放弃,而是一种极端痛苦下的、对艺术真实性的殉道般的坚持。
他依然不认同,依然感到恐惧,但那份不理解而产生的愤怒,却悄然转化为了更复杂的心疼和无奈。
许久,萧惊弦才极轻地吁出一口气,声音低哑:“您说的……我明白。”他顿了顿,手指摩挲着被角,“只是……我觉得……现在的我……可能拍不出……那种希望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蕴含着巨大的疲惫和悲观,让萧逐云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拧了一下。
导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萧惊弦的手臂,语气充满了理解和鼓励:“惊弦,希望不是拍出来的,是活出来的。你先安心养病,把身体调理好。结局的事,我们可以再斟酌,等你好些了,有了力气,我们再慢慢讨论。艺术可以等待,但你的健康,等不起。”
探访结束时,导演又鼓励了萧逐云几句,让他好好照顾父亲,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送走导演,病房重新恢复了安静。
萧逐云看着父亲依旧沉默的侧脸,心中波澜起伏。他理解了父亲的艺术执念,却也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那份执念背后,深藏的病痛阴影与绝望。
艺术与生命的天平,在此刻父亲的心里,似乎沉重地倾向了前者。
而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父亲拉回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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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