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地向下倒去,全靠萧逐云和旁边工作人员死死架住。
“医生!快叫医生!救护车!快啊!”萧逐云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眼泪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模糊了视线。他半抱半拖着父亲,试图将他带离这冰冷的雨地,感觉父亲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沉重得让他无法承受。
片场瞬间乱作一团!惊呼声、奔跑声、对讲机里焦急的呼叫声响成一片。导演脸色煞白,冲过来帮忙。有人迅速拿来了担架。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撕裂了片场凝重的空气。
萧逐云跪在湿冷的地上,紧紧抱着意识不清、仍在微弱咳喘的父亲,用自己的体温试图温暖他冰凉的躯体。他看着父亲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看着他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毫无生气的脸,巨大的恐慌和悔恨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坚决阻止这场戏,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生命力在眼前流逝。
“爸……坚持住……求求你……坚持住……”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辨认。
救护人员迅速赶到,进行紧急处理和吸氧,然后将萧惊弦抬上担架,冲向救护车。
萧逐云踉跄着跟上,浑身湿透,脸色比纸还白,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在上救护车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瞬间陷入死寂的片场——瓢泼的人工雨还在下,打湿了昂贵的设备,也打湿了每一张写满惊恐和担忧的脸。拍摄,被迫彻底中断。
救护车门关上的瞬间,萧逐云的世界,也随之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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