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地围着父亲转,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紧张。
萧惊弦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极轻地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声音虽然依旧有些低沉沙哑,却带着明显的温和:“不急,坐下,歇会儿。”
萧逐云这才安静下来,坐在父亲身边。父子二人一时无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家中的宁静。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柔和地洒满半个客厅,光斑在木地板上移动,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休息了约莫半小时,萧惊弦的精神看起来不错。萧逐云心中那个盘桓已久的念头又活跃起来。他凑近些,带着点试探和期待的语气问:“爸,晚上……咱们在家吃吧?我下厨,给您做几个清淡的小菜,庆祝一下出院,好不好?”
萧惊弦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他,记忆中儿子虽然独立,但在厨艺上着实没什么天赋。但他没有扫兴,眼中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好。”
得到首肯,萧逐云立刻像得了圣旨一般,精神抖擞地站起来:“那您看会儿书或者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准备!陈叔早就把新鲜食材送来了!”
看着儿子雀跃的背影钻进厨房,萧惊弦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他拿起手边的一本闲书,却半晌没有翻动一页,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厨房的方向。
厨房里,很快就传来了忙碌的声响。水流哗哗,菜刀落在砧板上有节奏的“笃笃”声,锅碗瓢盆轻微的碰撞声……这些平日里觉得嘈杂的声音,此刻听在耳中,却交织成了一曲无比生动、充满烟火气的交响乐。
萧逐云系着一条略显滑稽的卡通围裙,神情专注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他严格按照营养师给的食谱,将青菜一片片仔细洗净,将豆腐小心翼翼地切成均匀的小块,将鲜虾仁耐心地挑去虾线。他记得父亲口味清淡,喜鲜不喜咸,便只放了极少量的盐和几滴生抽调味。灶台上,一个小砂锅里煲着清淡的冬瓜排骨汤,已经冒出了“咕嘟咕嘟”的、令人心安的气泡声和浓郁的香气;另一个炒锅里,碧绿的菜心配上洁白的豆腐,在热油中发出悦耳的“刺啦”声。
他忙碌着,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偶尔手忙脚乱地找不着调料,样子有些笨拙,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满足感。这不仅仅是一顿饭,这是他用自己的方式,为父亲接风洗尘,庆祝新生,更是对过去那段艰难岁月的一种告别仪式。
食物的香气,混合着家的温暖,渐渐弥漫了整个公寓。这香气,驱散了长久以来弥漫的药水味,也驱散了积压在心底的阴霾。
当萧逐云将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端上餐桌时,夕阳正好西沉,金色的余晖将餐厅渲染得温馨而静谧。小小的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清汤冬瓜排骨、白灼菜心、虾仁蒸豆腐、清蒸鲈鱼,还有两碗晶莹剔透的米饭。菜式简单至极,色泽清淡,却散发着“家”所独有的、质朴而诱人的气息。
萧逐云为父亲盛好汤,摆好碗筷,然后在他对面坐下。他有些紧张地看着父亲拿起汤匙,舀了一小口汤,吹了吹,送入口中。
萧惊弦细细地品味着,汤汁清淡,却恰到好处地激发了食材本身的鲜甜。他抬起头,看着儿子那双写满期待和紧张的眼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了。他放下汤匙,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鱼肉嫩滑,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味道很好。”萧惊弦看着儿子,清晰地、温和地给出了评价。
简单的四个字,让萧逐云瞬间笑开了花,所有的疲惫和紧张都烟消云散,心中被巨大的成就感和幸福感填满。“您喜欢就好!多吃点!”他忙不迭地给父亲夹菜。
父子二人,就在这温馨的暮色里,安安静静地享用着这顿意义非凡的晚餐。没有过多的言语,偶尔的眼神交流,便已胜过千言万语。窗外是华灯初上的都市夜景,窗内是久违的、暖黄的灯光下,一对劫后重生的父子,共享着这平淡却珍贵的烟火人间。
吃完饭,萧逐云收拾好碗筷,泡了一壶清淡的安神茶。父子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