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手拉手,去公园玩!这个……”她指着那个带翅膀的形象,奶声奶气地说,“这个是天使姐姐!妈妈说是天使姐姐和爷爷一起帮小雅打跑了病魔怪兽!小雅现在可以跑,可以跳,可以上学啦!”
孩子的语言简单直接,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情感的闸门。张先生张太太的眼圈又红了,别过头去擦拭。陈叔也感慨地叹了口气。
萧惊弦静静地听着,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幅充满童真和感恩的画上。画技拙劣,却饱含着最真挚、最炽热的情感。那声“打跑了病魔怪兽”,那句“谢谢爷爷”,像一股暖流,汹涌地冲向他那颗早已被病痛和岁月磨砺得有些冷硬的心。他看到了一个濒临绝望的家庭重获希望的喜悦,看到了自己与儿子所行善事最直接、最美好的结果。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曾经执掌光影、演绎悲欢的手,此刻微微颤抖着,极其轻柔地、用指腹拂过画纸上那三个手牵手的小人,拂过那个稚嫩的“谢谢爷爷”。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心酸,有欣慰,有感动,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需要、被铭记的价值感。最终,所有这些情绪,都化为了一种深沉的、近乎柔软的慈爱,清晰地映在他的眼底。
他抬起头,看向张小雅,极其缓慢地、却异常清晰地、用一种近乎庄严的语气说:“……画得……很好。谢谢你……孩子。”
得到夸奖,张小雅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得意地看向爸爸妈妈。
站在稍远处的萧逐云,早已悄悄拿出了手机,将镜头对准了父亲和孩子。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捕捉着这无比珍贵的瞬间——父亲微微俯身倾听的专注侧脸,小女孩仰头讲解的认真表情,那双布满皱纹的大手与鲜艳稚嫩的画纸形成的触目惊心的对比,以及父亲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久违的温柔光芒。
“咔嚓。”一声极轻微的脆响。画面定格。
萧逐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眼眶瞬间湿润了。照片里,阳光正好,父亲的神情是那样安详、慈爱,小女孩的笑容是那样纯净、灿烂。这一刻,超越了病痛,超越了年龄,是生命与生命之间最美好的相遇与治愈。
“爷爷,我还会跳舞呢!幼儿园老师教的!”张小雅兴致高昂,说着就在地毯上即兴转了几个圈,小花裙飞扬,虽然动作稚拙,却充满了蓬勃的活力。
萧惊弦看着她,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甚至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但那咳嗽声里都带着愉悦。他示意了一下萧逐云。萧逐云立刻会意,去厨房端来了早就准备好的果汁和点心招待小客人。
张小雅一点也不客气,喝着果汁,吃着点心,小嘴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给“爷爷”讲幼儿园的趣事,讲她养的小仓鼠。萧惊弦始终耐心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表示回应。他不需要多说什么,他的倾听本身,就是对这孩子最大的鼓励和宠爱。
孩子的欢声笑语,如同最灵动的音符,跳跃在原本沉静的公寓里,驱散了积郁已久的暮气,注入了鲜活生动的气息。连窗外的蝉鸣,似乎都变成了欢快的伴奏。
愉快的拜访持续了将近一小时,张小雅终于有些累了,开始揉眼睛。张先生张太太见状,虽然不舍,还是起身告辞,千恩万谢。
“爷爷再见!逐云叔叔再见!我下次再来看你们,再给你们画画!”张小雅被妈妈牵着,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用力挥手,大声道别。
萧惊弦被萧逐云推着轮椅,送到门口。他看着那个小小的、活力的身影,眼中满是不舍,他努力抬起手,轻轻地挥了挥:“……再见……路上小心。”
送走客人,关上门,公寓里瞬间恢复了宁静。但那宁静,与之前的沉寂已截然不同。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孩子清脆的笑声和糖果的甜香,一种温暖的、欣欣向荣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萧逐云推着父亲回到窗边。夕阳的金辉洒满房间,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