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怅然与温柔,他并非圣人,人心,终究是偏的。
柔福玩了一会儿,似乎真的困了,小脑袋一点一点。
元岁寒见状,便从皇后怀中接过柔福,轻轻拍抚了两下,对乳母吩咐道:“柔福困了,抱下去好好安置吧。”
乳母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行礼退了下去。
随着柔福的离开,短暂存在的温馨也如同被戳破的泡沫,瞬间消散。
殿内再次只剩下帝后二人。
皇后看着元岁寒重新变得疏离的侧影,心底那丝微弱的希望也彻底熄灭,只剩下更深的冰凉。
孩子,也只能换来他片刻的驻足。
她勉强维持着唇角的笑意,顺势忧心道:“说起来,臣妾瞧着母后的气色,似乎比前两日臣妾去请安时更差了些。虽说母后需要静养,可这般日渐消瘦,精神不济,实在令臣妾心焦如焚,太医院那群人,说是不妨事,可这汤药进了不少,却总不见起色。”
元岁寒眸色沉沉,皇后此刻在他面前做出这副忧心忡忡的孝媳模样,他只觉得当真是讽刺至极。
便淡淡说道:“母后的身子,确是让人忧心,皇后日日前往侍疾,辛苦你费心照料,朕前朝事务冗杂,难免有顾及不周之处。”
他将费心照料四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皇后面上一片赤诚,连忙道:“皇上言重了,侍奉母后乃是臣妾的本分,何谈辛苦?只恨臣妾无能,不能替母后分担病痛,只盼母后能早日凤体康健,重现欢颜。”
元岁寒不再接话,只沉默地饮茶。
皇后见他不语,心知不宜再多说,以免引起怀疑,转而说道:“荣妃和瑶妃妹妹同时有孕,如今又一同封妃,是天大的喜事,不过昨日我看戚妹妹倒是面色红润,只是瑶妃看着瘦弱了些,周太医医术精湛自然是好,但太医院也有几位妇科圣手,臣妾想着,瑶妃妹妹这胎金贵,又得皇上格外看重,不若让这几位太医也一同参详参详,共同为瑶妃妹妹调理安胎,多方斟酌,集思广益,想必更为稳妥周全?毕竟,龙裔安危,关乎国本,再怎么谨慎小心都不为过,皇上您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