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艰辛与喜悦,也开启了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无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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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年味依旧浓郁,但合作社的工作已经悄然开始筹备。有了县里张主任的支持和供销社的合同,榛子仁的加工更加规范化、规模化。王彩凤俨然成了这项副业的总负责人,带着妇女们定标准、分任务、记工分,干得热火朝天。仓库里不再是简单的围坐加工,而是划分了区域,有的负责筛选,有的负责去壳,有的负责最后的精挑和装袋,效率进一步提高。
沈念秋则和孙卫东一头扎进了试验田的详细规划中。那本《科学种田手册》几乎被翻烂了,沈念秋还托人从县农技站找来了更多关于坡地种植、良种引进的资料。他们在雪地里反复勘测,用木棍和绳子标记出不同品种的种植区块,讨论着开春后如何根据土壤情况进行改良。
“念秋姐,你看这里,坡度有点大,光是手扶拖拉机恐怕不行,还得配合人工刨坑。”孙卫东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
“嗯,卫东考虑得对。”沈念秋点点头,“所以咱们劳动力安排也要提前规划好。拖拉机负责大部分平缓坡地的翻耕和开垄,陡峭的地方,组织青年突击队和民兵上。关键是合理搭配,不能光指望机器,也不能全靠人力硬扛。”
秦建国和老支书则开始着手制定春耕生产的全面计划。拖拉机的到来,不仅仅是多了一个劳力,更意味着耕种方式的变革。哪些地适合机耕,哪些还需要牲畜,劳动力如何重新调配,种子、化肥的购买和分配……千头万绪,都需要在冰雪消融前安排妥当。
合作社的办公室里,灯火又常常亮到深夜。炕桌上铺满了各种图纸、计划和账本。秦建国、老支书、沈念秋、孙卫东、王彩凤,这几个人成了靠山屯名副其实的“大脑中枢”。他们有时会激烈争论,为了一个劳力的分配,一项投入的多少,但最终总能达成共识,因为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让靠山屯变得更好。
偶尔,赵老蔫也会背着手,踱到办公室窗外,听着里面的讨论声,摇摇头,又点点头,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清的话,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变革的浪潮已然涌起,即使是最保守的心灵,也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正月十五,元宵节。靠山屯虽然没有城里那样的花灯会,但各家各户也挂起了自制的红灯笼。合作社用卖榛子仁的钱,买了不少糯米粉和红糖,分给各家包汤圆。晚上,家家户户吃着甜糯的汤圆,孩子们提着灯笼在屯子里嬉戏追逐,点点灯火在雪地上跳跃,如同繁星落入人间。
吃完汤圆,秦建国和沈念秋抱着娃娃,也提着一盏小灯笼出来散步。月光如水,洒在雪地上,映照得四周如同白昼。他们走到合作社大院,看到孙卫东正打着手电筒,围着拖拉机仔细擦拭检查,仿佛在呵护一件珍宝。
“卫东,过节也不歇着?”秦建国笑着打招呼。
“建国哥,念秋姐!”孙卫东抬起头,嘿嘿一笑,“闲着也是闲着,检查检查,心里踏实。就等着化冻开工呢!”
看着他充满干劲儿的样子,秦建国和沈念秋都笑了。希望,就是这样具体而微地存在于每一个忙碌的身影和期待的眼神里。
元宵节过后,年就算彻底过完了。天气虽然依旧寒冷,但吹在脸上的风,似乎悄悄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气息。屋檐下的冰凌开始滴滴答答地融化,向阳处的积雪,也显出了消融的痕迹。
春耕备战的氛围愈发浓厚。合作社召开了全体社员大会,正式公布了春耕生产计划和试验田方案。有了年前的一系列成果作为底气,秦建国和沈念秋的讲解更加自信,社员们也听得格外认真。当听到拖拉机将如何发挥作用,试验田预计能提高多少产量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议论声。怀疑的声音虽然还有,但已经被主流optiis所淹没。
大会结束后,孙卫东正式开始了对几名挑选出来的年轻后生的拖拉机驾驶培训。合作社院子里,“哒哒哒”的马达声开始有规律地响起,虽然只是在空地上绕圈,却足以让全屯子的人感到兴奋。
沈念秋则组织识字班的学员,开始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