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但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哟,建国啊,快请进快请进!这么晚了,有事?”
“没啥大事,就是今天开会,看郑股长为征地的事操心,特意过来看看,陪您喝两盅,解解乏。”秦建国说得滴水不漏。
几杯酒下肚,气氛热络起来。秦建国看似随意地提起征地的事,替靠山屯叫苦:“郑股长,您是不知道,我们屯那砖窑和蜂场,可是全屯老少的命根子,投入了多少心血……这一征用,补偿款要是再不到位,或者算少了,社员们怕是要闹情绪,影响矿山建设大局啊。”
郑股长眯着眼,嘬了一口酒,叹气道:“建国啊,你的心情我理解。可这补偿标准是上头定的,我也就是个具体办事的,难啊……”
“标准是死的,但地上附着物的估价、林木的成色认定……这里面的弹性,郑股长您比我在行。”秦建国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屯的要求也不高,就是希望能把这补偿款,算得‘实在’一点。毕竟,砖窑还能重建,蜂场也能搬迁,都需要启动资金不是?”他特意在“实在”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郑股长放下酒杯,仔细打量着秦建国,似乎在权衡。他当然明白秦建国的意思——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尽量高估补偿价值,这里面多出来的部分,自然有操作的空间。
“建国啊,”郑股长慢悠悠地说,“为集体争取利益,是好事。不过……这核算起来,需要很多‘具体’的材料和‘证明’,工作量很大啊……”
秦建国立刻接口:“这个您放心!屯里一定把材料准备得详详细细,清清楚楚!绝不给领导添麻烦!”他说着,将那个装着香烟和酒的网兜,往郑股长那边推了推,网兜底下,隐约露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的轮廓——那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五十块钱。
郑股长的目光在网兜上停留了一瞬,脸上露出了更深的笑容:“好说,好说。都是为了工作嘛!你们先把材料报上来,我们一定……认真研究,实事求是!”
从郑股长宿舍出来,夜风一吹,秦建国打了个寒颤,但心里却有一股火在烧。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更危险的钢丝。与郑股长的这种交易,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旦出事,就是万劫不复。
但他没有退路。他不仅要利用这次征地,为靠山屯,也为自己,攫取一笔合法的、或者说看似合法的启动资金。他看中的,不仅仅是那点补偿款的回扣,他有一个更大的图谋——他要借此机会,参与到砖窑和蜂场的“重建”或“转型”中去!
第二天,他找到赵大山,将昨晚与郑股长“沟通”的结果(隐去了行贿细节)告诉了他,强调要尽快准备详尽的材料,把砖窑的建造成本、蜂群的规模价值往高了报。
赵大山将信将疑,但看到了一丝希望,立刻组织人手去办。
与此同时,秦建国开始频繁地在屯子里走动,尤其是那些在砖窑和蜂场干活、或者家里有壮劳力的社员家。他不再仅仅是以指挥部干部的身份,更多是以老支书的姿态,与他们谈心,分析矿山建设带来的机遇。
“征地是阵痛,但也是机会!”秦建国对围拢过来的社员们说,“国家建设需要大量的砖瓦!咱们有技术,有劳力,补偿款下来,完全可以找个新地方,建一个更大、更好的砖窑!不光供应矿山,还能往外卖!”
“还有蜂场,林子没了,可以往更深的山里迁,或者,咱们可以试着养更多的家蜂!矿山来了这么多人,蜂蜜还怕卖不出去?”
他描绘的蓝图,带着现实的考量和对未来的憧憬,极大地安抚了惶惑的人心。社员们觉得,这个见过世面的老支书,总能带领大家找到出路。无形中,他在屯子里的威望和影响力,借着这次危机,进一步提升。
几天后,靠山屯上报的征地补偿材料,经过郑股长“实事求是”的核算,批复下来了。补偿金额比赵大山等人预想的要高出不少!虽然依旧无法完全弥补损失,但足以让屯子缓过气来,并且有了重建副业的启动资金。
屯子里一片欢腾,赵大山对秦建国更是感激不尽。而秦建国,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