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算盘对着他晃了晃,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那个……凌希,这个你会吧?能不能教教我吗?今天客栈老板要考试,我通过了才能继续住下去。”
既然在这里住,一定也是经历过考试的,于真真心里祈祷希望眼前的男生会这个。
凌希愣了一下,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极细微的、类似于促狭的笑意,但很快又被温和覆盖,他点点头,爽快地答应:“好啊,没问题。不过我也不是很精通,只能教你点基础的。”
于是,接下来,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于真真坐在凌布的身边,听他开始耐心地讲解:“这是上珠,一个代表五,这是下珠,一个代表一。拇指往上推下珠,食指往下拨上珠……”
于真真想说这些基础知识她会,但还是凑近了认真的听着,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拨弄起算盘珠子却异常灵活轻柔,声音清脆悦耳,和他的动作相比,她拨弄起算珠手指却僵硬笨拙的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
“对,是这样……不要着急,慢慢来。”凌希很有耐心的引导她拨动算珠。
他刚刚洗过手,手上还带着淡淡的皂香味,于真真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他的手,不动声色的缩回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异性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上一次……还是和前男友在仲裁庭外,他安慰性地揽住她的肩膀,那时她觉得是依靠,现在回想只觉得讽刺。
凌希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失神,停了下来,笑着问:“算盘可以慢慢学,如果你不会可以让老板换个事情考你。你要长住下去?工作怎么办?”
于真真看着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弟弟”反过来安慰自己,忍不住笑着说:“你教的很好,是我太笨了。至于上班,我刚刚辞掉工作,想休息一段时间,不过听说这里可以‘以工养租’,或许我可以试试。”
“姐姐很聪明,只是不熟练。”凌希笑着安慰她,眼神干净,毫无杂念,“‘以工养租’是好想法,只是姐姐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工作,这里是乡村如果是很累很脏的工作,又没有工资,只是免费在这里住还会接受吗?”
姐姐?于真真被这个称呼叫得先是一怔,随后就笑了,这称呼让她觉得很贴切。
是啊,看他这青涩的样子,估计大学刚毕业?自己27岁“高龄”,被叫姐姐也是应该的,她迅速给自己定位好了“长辈”的身份,两个相处时的那点不自在也随之消散。
她笑着说:“工作的意义固然是需要物质回报,但我不想要为了物质回报过而过枯燥无聊的人生,当然我更希望工作的同时,又在工作中能让自己寻找到快乐。”
伍泽胳膊撑在窗台上,双手拖着下巴,眼含笑意的看着红砖墙下台阶上坐着的两人,一个教一个学,身后是满墙的凌霄花,阳光暖暖地晒在两人身上,气氛倒是意外地融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