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类似的场景在不断重复中悄然推进。
于真真自己都未曾察觉,她竟能展现出如此惊人的执着和……近乎本能的行动力。她凭借着那份日益精细的手绘地图,以及凌希对本地地形、小径的了如指掌,竟然真的逐步摸清了厂子入口处保安巡逻交接的大致时间规律和人员配置。
她发觉自己竟然有做侦探的能力,带着凌希这个临时的“助手”,潜伏在厂区外围的树林、杂草丛生的土坡,甚至是一处早已无人居住、窗棂破败的废弃民房后。回去后她会在小本子上记录下她观察到的一切可疑细节——保安的数量、换岗时间、车辆进出频率……
同时,这几天于真真也在暗地里仔细观察着凌希的举动。两人在共同的“潜伏”行动中,她言语间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过程中并非一帆风顺,偶有险些被巡防人员发现的情况,但总是在关键时刻,靠着凌希对环境的熟悉和机警的反应化险为夷。正是这种有惊无险的经历,让于真真对凌希的戒心慢慢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加深的、带着些许依赖的信任。
但是她仍然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并不向凌希解释太多她的全盘计划和最终目的,只是让他跟着、看着,用她的话说,“让事实说话”。
“你看,”她会在一个自以为安全的隐蔽角落,指着远处在夜色中只剩下庞大而沉默轮廓的厂区,用气音对凌希说,语气带着一种发现破绽的得意,“它对外说是造纸厂,可你仔细听,从早到晚,你什么时候听到过里面传出大型机器该有的轰鸣声?晚上这么安静,如果真有什么大型生产线在运转,不可能连一点低频的噪音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凌希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张了张嘴,眉头微蹙,似乎想说什么,于真真却立刻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绝对噤声,她的目光则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紧紧盯着远处厂门口那点昏黄的灯光和偶尔晃动的人影。
偶尔,在他们的观察中,会出现一个被门口保安恭敬称为“谢厂长”的年轻人。
那男人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留着几乎是贴着头皮的青皮寸头,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弹力T恤,清晰地勾勒出一身线条分明、贲张有力的腱子肉。
比起厂长,更像是一位退役军人,魁梧挺拔,警觉,每次出入时,都会扫视周围的环境。
“你看他那样子,”于真真在本子上“谢厂长”三个字后面狠狠画了个圈,然后凑近凌希,用极低的声音分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畏惧,“哪家正儿八经的厂长是这副德行?这身肌肉,这眼神,看着就像下一秒就能抄起家伙跟人拼命似的。他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管理生产。”
凌希看着那个“谢厂长”,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也在认真思考这个明显不合常理的现象,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困惑。
然而,最让于真真感到脊背发凉、毛骨悚然的,还是那些总是在深更半夜、夜色最浓、人迹最罕至的时刻。
通常是凌晨两三点,如同幽灵般悄然驶入厂区封闭大门的巴士车。它们熄了大部分车灯,引擎声压抑到最低,悄无声息地滑入那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大门。借着厂区边缘偶尔扫过的探照灯光或月光,于真真多次惊恐地看到,从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