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教执铃者?!”
凌清玥的枪口没有丝毫晃动,眼神反而更加锐利,银疤微光流转,镇煞之力蓄势待发。苏婉也惊得后退一步,手中的绣花针指向南音,灵光吞吐不定。
秘窟内气氛瞬间紧绷如弦。
陆知白也心中骇然,但对方刚才那最后一刻的收手和此刻眼中毫无杀意的复杂情绪,让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全力维持着与“润物”琴和“雨水”源灵的联系,那奇特的共鸣仍在继续,安抚着受惊的源灵。
南音对眼前的枪口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看着自己那双修长、本该抚琴弄墨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执铃者...负责‘唤醒’和‘引导’那些被标记的‘源灵’,协助‘捕猎者’进行定位和收割。琵琶杀音,便是‘引信’之一。”
他抬起头,目光坦诚地看向陆知白:“我此次奉命前来,目标本是‘雨水’源灵。白日感应到‘青窑’变故,又察觉‘造化’气息现世,方才奏响‘驱俗曲’引出你们,本想试探后再做打算...直至感受到你真正唤醒‘润物’琴韵...”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与庆幸:“若我真以杀音彻底引爆‘雨水’灵核,此刻它早已崩碎,成为‘捕猎者’的食粮。而你...身负‘造化’,也必遭反噬重创。幸好...幸好...”
“为何背叛?”凌清玥冷声问道,枪口依旧稳定。
“背叛?”南音轻轻摇头,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我从未真心归属。墨宗...本也是‘摇篮’守护者的一支,以书画笔墨涵养灵性,守护一方‘文灵’。直到百年前,我师祖...也就是上一代执铃者,他坚信‘源海回归’才是灵性最终的‘归途’,自愿带领部分族人投入‘捕猎者’麾下,墨宗由此分裂。”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而痛苦:“我自幼被作为执铃者培养,习杀伐之音,练追踪之术。但他们不知道,我父亲...那位顽固的、至死都守着老墨坊不肯离去的老人,早已将墨宗真正的‘守’字诀,藏在了教我的第一笔描红里。”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竟凭空凝聚出一点浓黑如夜、却又透着无比纯正厚重气息的墨汁。墨汁在他指尖流转,散发出令人心神宁静的意韵。
“墨,非只有杀伐污秽之黑,更有守护文明、承载道韵之重。”南音指尖轻弹,那点墨汁飞向仍在微微震颤的“润物”琴,融入琴身。古琴发出一声舒畅的轻鸣,灵韵瞬间变得更加圆融稳固。
“我早已厌恶了无休止的追踪与毁灭。我想找到一条不同的路,但势单力薄,只能虚与委蛇,暗中破坏一些不重要的任务,直到...”他看向陆知白,眼神灼灼,“直到‘造化’之心现世。你母亲的理论...果然是对的。”
“你认识我母亲?”陆知白急问。
“未曾谋面,但神交已久。”南音道,“局内档案库应该有记载,代号‘织梦者’的传奇守护者,曾与墨宗守旧派有过短暂合作。她的部分理论,曾由我父亲秘密保存。她提出的‘造化之心,平衡源海’的设想,是唯一可能对抗‘捕猎’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我故意接下这个任务,就是想确认‘造化’是否真的出现,并...寻求合作。我可以提供‘归途教’在东亚的部分人员名单、据点信息以及...他们下一个重点目标的情报。”
信息量巨大,且真假难辨。
凌清玥沉默地盯着他,似乎在评估每一句话的可信度。通讯器里传来外围队员的确认信号,并未发现其他埋伏。
“你的投诚,需要证明。”凌清玥最终开口,枪口稍稍放低,“你说下一个目标?”
“是。”南音神色凝重起来,“他们丢失了‘青婴’,‘雨水’也未能得手,必定会加快进程。下一个目标,是能量最为活跃、也最容易被‘负面情绪’引动的——‘立夏’。”
“立夏?”陆知白想起二十四节气,“在哪里?”
“不在陆上,而在海中。”南音指尖墨韵流转,在空中快速勾勒出一幅简略的海图,其中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