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之血”部落的遗民出现,如同幽暗雨林中骤然点亮的一簇篝火,既带来希望,又映照出更深沉的危机。
为首的老者名为玛拉库,是部落现存最年长的祭司。他脸上的纹路并非装饰,而是世代传承的、与雨林意志沟通的灵纹,如今这些灵纹却黯淡无光,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细微的、与黑印相似的扭曲裂痕。
玛拉库的部落营地隐藏在一处巨大的榕树气根形成的天然屏障之后,简陋却充满智慧。树屋悬于半空,以藤蔓相连,地面则用特殊的药草和矿物粉末画着隔绝气息与畸变能量的古老图腾。
篝火旁,玛拉库用粗糙的陶碗为客人们奉上一种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碧绿色汁液。“这是‘清醒之泉’,能暂时抵御‘母体’的低语。”他的话语缓慢而沉重,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部族沉重的苦难。
通过卡西克的翻译和玛拉库断断续续的讲述,一段令人心悸的真相逐渐浮现。
所谓的“母体”,并非指某个具体的生物,而是这片亚马逊雨林古老意志的一部分,是生命繁衍、竞争、死亡循环的具象化核心。它本是无善无恶的自然法则体现。然而,数月前,一道“绿色流星”坠落在部落世代守护的“生命之心”——一片孕育着罕见灵植的圣地。黑印如同最恶毒的寄生虫,强行侵入了“母体”,扭曲了其生命法则,将“生长”与“竞争”无限放大,变成了“吞噬”与“畸变”。
“它让树木相互绞杀,让藤蔓吸食动物的血液,让温和的精灵草化作噬人的利齿……”玛拉库眼中满是悲恸,“它把生命的赞歌,变成了死亡的狂欢。部落的勇士们试图净化圣地,却一个个被森林同化,变成了你们看到的……那种怪物。”他指向之前被凌清玥斩杀的管理者残骸。
“我们必须摧毁黑印的核心。”陆知白坚定地说,“它在生命之心?”
玛拉库缓缓摇头,指向雨林更深处,那里是连他们这些土着都视为禁区的呼吸之谷。“不,生命之心已被彻底污染,成了母体扭曲力量的放大器。真正的毒刺,那个外来邪物的本体,藏在呼吸之谷。那里是地脉交汇之处,也是母体与大地最深层次的连接点。邪物利用那里,像吸血鬼一样抽取整个雨林,乃至更广阔区域的生命力。”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而且,‘它’的意志正在苏醒。我们都能感觉到,森林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充满了贪婪和暴戾。当它完全醒来,这片森林将不再是生命的乐园,而是会变成吞噬一切的绿色瘟疫,蔓延到整个世界。”
这下任务目标更加明确了,但前路也更加凶险。他们要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固定的祭坛或遗迹,而是一个正在活过来的、拥有庞大意志的扭曲自然之灵!
夜深了,部落的战士们沉默地值守,篝火噼啪作响。霍震山帮着部落青年加固营地防御,用烈焰灼烧可能潜伏的活化种子。林静漪则在翻译的帮助下与部落的一位老妇人低声交流着古老的歌谣,试图从那些充满自然韵律的调子中,找到对抗扭曲低语的方法。苏半夏和石磊忙着检查装备,配置应对各种毒虫瘴气的药物和探测地脉异常的工具。
陆知白靠在一棵巨大的气根旁,看着手腕上的小影。护腕在雨林浓郁的生命能量环境中,呈现出一种活跃的暗金色流光,仿佛很“享受”这里的气息,但对那股扭曲的意志依旧保持着警惕。
凌清玥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用宽大树叶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几块烤得恰到好处、撒了特殊香料的木薯饼和一块风干的兽肉。“补充体力。”她言简意赅,自己则拿着水囊,小口喝着“清醒之泉”。
“谢谢。”陆知白接过食物,咬了一口,味道意外的不错。“那个呼吸之谷,听起来比这里还要危险数倍。”
“嗯。”凌清玥看着跳跃的篝火,火光在她清澈的银眸中闪动,“但必须去。不能让这片森林变成第二个黑曜石圣殿。”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你的镇煞之力,在这里感觉如何?”陆知白问道,他注意到凌清玥左脸的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