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的身影在黑松岭的古木间隙如裂帛般穿梭,星痕步每一次踏碎虚空,都在他丹田深处激起一阵细密的刺痛。玄冥子自爆时那股混杂着魔核邪煞与星核狂暴的能量冲击波,虽被星陨锁链强行震散,却在他奇经八脉中留下了蛛网般的隐伤。此刻随着星力运转,那些潜伏的伤处正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周遭,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针扎般的锐痛。
他猛地捂住胸口,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月光透过层叠的枝叶洒落,照亮他指尖溢出的鲜血——那血珠落地的瞬间,竟在覆盖着星苔的枯叶上灼烧出细密的小孔,孔壁残留着金色的星纹碎片,正是星陨锁链崩碎后残留的狂暴符文在作祟。怀中的水晶球骤然亮起,柔和的银辉顺着他紧握的指缝渗入经脉,如同一道裹着薄荷气息的溪流,暂时压制住了那些躁动的金色碎片。
知夏...他低喃着女儿的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球表面早已被岁月磨平的笑脸刻痕。五百年光阴在球体表面留下了细微的包浆,却让那道稚拙的刻痕在月华下泛着温润的光。就在他心念微动的刹那,前方密林中一丛藤蔓突然泛起荧蓝色的光晕——那是星瘴藤,一种只在星力紊乱之地生长的奇藤,其分泌的瘴气能让炼气期修士产生幻听,却也恰好能掩盖灵识探查。
他放缓脚步,星渊竖眼在黑暗中悄然睁开。竖眼视野下,星瘴藤的每一片叶子都流淌着扭曲的星力轨迹,那些荧光并非自然星辉,而是被地脉阴邪之气污染的星力残影。他屏住呼吸,运转《星渊引》心法,将自身星力频率调整至与瘴气相近,如同一尾融入浊流的鱼,小心翼翼地拨开粘稠如蛛丝的藤蔓。
藤蔓后方是半埋于地下的石室入口,拱顶石梁上刻着的聚星阵纹已剥落大半,露出青灰色的岩石本体。江逾白踏入时,靴底碾碎了堆积百年的星尘骨粉,发出细碎的声——这是星陨宗百年前废弃的星尘前哨,据说曾用于关押触犯宗规的修士,后因地下星脉枯竭而荒废。
石室中央的聚星阵基座尚存一丝微弱银辉,如同将熄的烛火。江逾白盘膝坐下,从储物袋中取出星渊钥匙。钥匙甫一接触基座凹槽,表面的星轨纹路便泛起流动的幽光,与他眉心的星渊竖眼产生共鸣。一股冰冷的能量顺着眉心涌入,带着宇宙诞生前的荒芜气息,险些再次引爆他体内的锁链碎片。他猛地咬破舌尖,用精血在掌心画出一道临时封印,才将那股力量逼退,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至少蕴含金丹期的威压...他喘息着低语,目光投向体内。星渊竖眼内视之下,经脉中漂浮的金色碎片如同燃烧的流星群,每一块都刻着残缺的上古星文,正疯狂吞噬着他的星力。这些碎片是星陨锁链崩碎后的残骸,此刻却像叛逆的士兵,在他血脉中肆意冲撞。
他深吸一口气,将水晶球按在丹田上方。球体瞬间传来温暖的脉动,属于知夏的纯净星力如同一双双温柔的小手,顺着他的指腹渗入经脉。当第一缕星力包裹住一块狂暴的碎片时,江逾白浑身剧震,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五百年前的画面:
演武场的青石上,六岁的知夏撅着嘴,小手上沾满银白星砂。她第一次尝试凝聚星砂失败,赌气将砂粒揉成一团,却在看到江逾白走来时,偷偷在他道袍下摆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此刻,水晶球传递的星力竟带着与记忆中相同的稚拙暖意,让他喉头一紧,险些落下泪来。
碎片融合的过程堪比剜骨疗毒。每当一块碎片被星力驯服,他就感觉自己与星陨宗后山那座禁忌石碑上的图腾更加契合。当第七块碎片被纳入丹田星漩时,他突然福至心灵,屈指一弹——一道极淡的金色光丝从指尖射出,在石壁上勾勒出半道扭曲的锁链纹路。光丝触及之处,被玄冥子魔气腐蚀的黑色痕迹竟化作点点荧光消散,露出下方原本的青灰色岩石。
这是...星陨锁链的净化之力...他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将目光投向星渊钥匙。此刻钥匙悬浮在基座上方寸许,表面的星轨纹路自行排列组合,形成一个缩小版的星渊裂隙图案。裂隙中央,一点紫色光斑正有节奏地明灭,与他记忆中知夏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