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断裂处的风带着星辰寂灭后的冰寒,刮在江逾白脸上如同刀割。他站在星辰台第三层边缘,脚下的黑色岩石泛着幽光,每一道星纹都像是活过来一般,在石面上缓缓流转,将他的影子拉扯成扭曲的形状。
怀中的水晶球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暖意。那枚黑色晶石(星辰本源)被他按在球体表面,晶石内部的银色流光已与水晶球里的残魂气息交织成细密的光网。江逾白能清晰地“看”到,知夏那缕几近透明的残魂周围,正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银霜,像是寒冬里初生的嫩芽,脆弱却带着顽强的生机。
“爹爹……冷……”
一道模糊的意念突然从水晶球传入他的识海,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让江逾白浑身一颤。这不是错觉!是知夏的声音!虽然只是破碎的音节,却比任何天籁都让他心头发热。
“不冷了,知夏不怕,爹爹在。”他用额头抵住水晶球,灵力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晶石与球体,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回应,“爹爹找到能让你暖和起来的地方了,就在那扇门后面。”
他抬眼望向星核前方那道巨大的星门虚影。门扉足有百丈高,由无数流转的星点构成,边缘缠绕着淡金色的光晕,像是用整个星空的碎片编织而成。门内是深邃的宇宙虚空,无数星辰在其中缓缓运转,而在那片虚空的中央,一座悬浮的白玉高台若隐若现——正是观星台。
观星台上,似乎有一缕与知夏残魂同源的微光在闪烁,那光芒纯净、温暖,带着让残魂安稳的气息。江逾白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直觉告诉他,那里一定有能让知夏残魂彻底稳固的关键。
“痴儿,执迷不悟!”苍老的低语在识海中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那不是什么养魂之地,是星核最后的本源凝结!你带着星渊锁链踏入观星台,只会让那点本源也被污染!”
江逾白冷笑一声,懒得理会。从这老家伙试图用“牺牲知夏”作为诱饵开始,他就不再相信任何一句说辞。真正能守护知夏的,从来不是什么古老存在的承诺,而是他手中的力量,和这颗绝不放弃的心脏。
星陨锁链在他右腕上剧烈震颤,链环摩擦发出刺耳的嘶鸣。靠近星核后,锁链上的幽钩漩涡已扩大到拳头大小,里面翻滚的不再是单纯的紫黑色魔气,而是混杂着星核逸散的银色星力,形成黑白交织的混沌气流。每一次呼吸,江逾白都能感觉到锁链在贪婪地吮吸着周围的星辰气息,同时也在将更狂暴的力量反哺给他——代价是肺腑间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以及丹田内那股越来越难以压制的嗜血冲动。
“吼——!”
石台下方传来星卫的嘶吼。江逾白低头看去,只见最后两名柳长风派来的追兵已被星卫逼至第一层边缘。其中一人的左臂已被星卫的星骸长刀齐肩斩断,黑色的血液喷溅在石台上,被星纹瞬间吞噬,化作一缕黑气融入星卫的魂火。另一人则被数块悬浮的星骸碎片刺穿了琵琶骨,手中的骨哨掉落在地,发出最后一声尖锐的哀鸣便彻底碎裂。
唯有那刀疤脸壮汉还在顽抗。他的骨刃上缠绕着浓郁的深渊黑气,每一次劈砍都能在星卫身上留下灼烧般的黑痕。但星卫的枯骨身躯在吸收了石台的星力后,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眼窝中的幽蓝魂火反而越来越亮,显然占据了绝对上风。
“江逾白!你若不把星钥交出来,我家主子定会踏平葬星林,将你碎尸万段!”刀疤脸一边格挡星卫的长刀,一边朝着江逾白的方向嘶吼,声音里带着色厉内荏的疯狂。
江逾白根本懒得理会。他的注意力全在星门和失控的锁链上。右眼的黑色漩涡已扩大到占据半张脸,里面隐约能看到无数星辰碎片在飞速旋转、碰撞、湮灭,那是星陨锁链吞噬了太多星力与魔气后,在他体内形成的小型“星渊”。
“快停下!”苍老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你体内的星渊之力已经与星核产生共鸣!再这样下去,不用等柳长风动手,你自己就会变成撕裂葬星林的裂隙!”
江逾白的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滴落在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