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深入骨髓,撕裂神魂的剧痛,是江逾白恢复意识时的唯一感知。
仿佛有无数柄烧红的铁锥在他经脉中肆意搅动,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丹田处更是传来阵阵濒临破碎的绞痛,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解,将他一身修为化为乌有。
刺骨的寒冷紧随其后,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与体内那股近乎焚尽血肉的灼痛感形成诡异的交织。冷热交替的折磨,让他连牙关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咳……咳咳……”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想咳嗽,却连牵动一下胸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股铁锈般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
这是哪里?
混沌的意识如同被浓雾笼罩的沼泽,艰难地翻滚着,试图拼凑出一点有用的信息。他记得孽兽自爆的滔天紫焰,记得黑袍修士冰冷的杀意,记得后背撞上岩壁的剧痛,更记得……
“知夏!”
几乎是凭借本能,江逾白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猛地想要抬起手,去触碰怀中的白玉鼎,那股强烈的父爱如同最狂暴的兴奋剂,瞬间压过了部分剧痛。但他的手臂刚动了一下,便传来一阵骨骼摩擦的“咯吱”声,剧痛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经脉寸断,骨骼碎裂……原来不是错觉。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所及,是一片柔和的淡蓝色光晕。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药香,清冽而醇厚,吸入一丝,便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暖意顺着鼻腔流入体内,虽然无法缓解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却让他混沌的意识清明了少许。
除了药香,还有一种极其精纯、温和的星辉之力,如同涓涓细流般在周围流淌,渗入他的肌肤,滋养着他残破的身躯。
这是一个陌生的洞府。
洞府的岩壁上镶嵌着无数星辰般的晶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夜空。洞府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白玉石台,他此刻就躺在石台上,身下铺着一层柔软的、散发着星辉的兽皮。
但他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知夏……我的知夏……”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意识沉入丹田附近——那里,是他一直贴身存放白玉鼎的地方。
当意识触碰到那熟悉的温润质感时,江逾白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白玉鼎还在!
他急忙集中精神,感知鼎内的情况。
下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痛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鼎内的那缕魂火,比他昏迷前看到的更加微弱!原本如同萤火般的光芒,此刻已经黯淡到近乎透明,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魂火周围的那层微弱护罩早已消失,鼎壁上残存的微光也极其黯淡。
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那丝灰暗的色泽,已经从魂火的边缘蔓延到了核心!虽然极其缓慢,但那代表着魔气侵蚀的灰暗,正在一点点吞噬着他女儿最后的生机!
“不……不要……”
江逾白无声地嘶吼着,眼角不受控制地滑下两行滚烫的泪水。那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身下的兽皮上,瞬间被吸收。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知夏之间那缕最后的联系,比之前更加纤细、更加脆弱,仿佛只要他的意识稍有松懈,就会彻底断裂。
“爹爹……冷……”
知夏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带着浓浓的疲惫和痛苦,传入他的脑海。
“知夏不怕!爹爹在!爹爹一定会救你!一定会!”
江逾白在心中疯狂地回应着,那股复活女儿的执念,如同熊熊烈火般在他濒临熄灭的灵魂深处骤然燃起,驱散了部分寒意和绝望。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救活女儿!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体内那两股狂暴的能量——来自星核残片的精纯星辰之力,以及孽兽自爆时涌入的那股奇特的“破碎能量”——依旧在他残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