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疼痛如同跗骨之蛆,从四肢百骸深处钻出来,将江逾白从无边的黑暗中拽回现实。
他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洞府内的光线并不刺眼,星辉阵法早已平息,只余下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药香和灵力波动。
“咳……咳咳……”
喉咙干涩发痒,他忍不住咳嗽起来,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体内刚刚重塑的经脉,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件被反复敲碎又粘合起来的瓷器,看似完整,内里却布满了看不见的裂痕,稍一用力便可能再次崩碎。
但与此同时,一股全新的力量感也在四肢百骸中流淌。
那是筑基中期的灵力波动,比筑基初期巅峰时更加磅礴、更加精纯,运转之间,引动天地灵气的速度也快了数倍。只是这股力量并不安稳,其中夹杂着星核之力的灼热与破碎之力的阴冷,如同冰火交织,在经脉中冲撞游走,带着一种随时可能失控的狂暴。
“筑基中期……”江逾白低声自语,声音嘶哑难听,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没有立刻去感受新境界的力量,而是几乎本能地、颤抖着抬起手,伸向自己的怀中。
指尖触碰到温润的玉质,他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将那尊小巧的白玉鼎捧了出来。
鼎身依旧莹白如玉,此刻却隐隐散发着一层微弱的光晕。江逾白屏息凝神,将意识沉入鼎中。
下一刻,他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眼中瞬间涌上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激动!
鼎内,那缕原本黯淡到几乎要熄灭的魂火,此刻竟然明亮了少许!
虽然依旧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但比起之前那随时可能湮灭的状态,已经稳定了太多!魂火周围,那些盘踞的灰黑色魔气被压缩了近一半,形成了一个更加狭小的包围圈,似乎在魂火的微弱光芒下瑟瑟发抖。
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缕更加清晰的意念从魂火中传递出来——
“爹爹……不痛……知夏……不怕……”
那意念虽然依旧模糊稚嫩,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带着一丝孩童特有的安抚和依赖。
“知夏……”江逾白的声音哽咽了,眼眶瞬间湿润。
他能感觉到,女儿的魂火之所以会有如此明显的好转,一方面是因为他突破时,星核本源之力的爆发和九转锁灵阵的净化之力,或多或少渗透进了白玉鼎,压制了魔气;另一方面,恐怕与刚才天枢之钥、星核残片、锁界链三者之间产生的那一丝共鸣有关!
那共鸣似乎跨越了某种界限,给这缕脆弱的魂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江逾白紧紧将白玉鼎按在胸口,感受着那丝微弱的暖意,心中百感交集。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九死一生,在看到女儿魂火稳定的这一刻,都化作了值得。只要知夏还在,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所承受的一切,都微不足道!
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江逾白开始内视自身。
丹田之内,原本濒临破碎的丹田壁垒已经修复完好,空间比之前扩张了近一倍,显得更加广阔、更加坚韧。丹田中央,一团金色与灰黑色交织的灵力气旋正在缓缓旋转,虽然依旧显得有些杂乱无章,甚至偶尔会爆发出一丝能量涟漪,但比起之前那两股力量疯狂冲撞的状态,已经收敛了许多。
经脉之中,新生的脉络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玉色,坚韧而富有弹性,比之前的经脉宽阔了近三成。只是在这些新生脉络的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些经脉还很脆弱,需要时间温养。
星核之力与破碎之力,在经历了之前那场毁灭性的碰撞和压缩后,似乎也消耗了一部分狂暴的能量,虽然依旧水火不容,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触即发。它们如同被强行塞进同一个容器的两头猛兽,暂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隐患并未根除。”江逾白眉头微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