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炸裂的冲击波如无形巨手,狠狠掼在江逾白后背。他像片被狂风撕扯的败叶,在破碎的引力场中翻滚,焦黑的皮肉下,新生的经脉正以撕裂般的疼痛修复着——这是双钥共鸣带来的奇异生机,却远不及伤势蔓延的速度。
“咳……”喉间涌上的腥甜被他死死咽回,左手始终将白玉鼎护在肋下。鼎身的温度透过残破的衣襟传来,像是知夏小时候总爱贴着他手臂入睡的暖意。他侧头看去,鼎内那簇魂火正微微搏动,幽绿风暴散逸的湮灭气息刚靠近,就被一层极淡的金光消融。
“爹爹……稳……”细碎的呓语仿佛直接从魂火里渗出来,江逾白的心脏骤然抽紧。
他记得知夏六岁那年,他带她去星舰驾驶舱。小姑娘踮着脚扒着控制台,非要学他操作引力锚定。当模拟星图因操作失误陷入混乱时,她也是这样咬着下唇,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轻声说“爹爹稳住”。
“嗯,爹爹稳着。”江逾白用染血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鼎身,声音嘶哑却坚定。
双钥在右手掌心灼热如烙铁,蓝白交织的光晕顺着指缝淌下,在星骸表面勾勒出蜿蜒的光痕。这些光痕像是活过来的藤蔓,正朝着星骸深处某个方向攀爬,那里传来的微弱波动,与识海中“渡魂之舟”的信息流愈发契合。
但头顶的破空声已如催命鼓点。
三道缠绕着古族星纹的流光撕裂虚空,轰然砸在周围的星骸碎片上。碎石飞溅中,三名身着青铜甲胄的古族战修显现身形。他们头盔上的星羽装饰微微颤动,甲胄缝隙里渗出的星辉,竟比陨星瀚海的原生星辰更加纯粹。
“擅闯葬星渊,盗我族圣物,还敢觊觎魂舟?”为首的战修抬手摘下头盔,露出张布满星纹图腾的脸。他左眼是纯粹的银白,右眼却嵌着枚菱形星晶,说话时星晶里流转着细碎的光屑,“江逾白,束手就擒,或让你神魂俱灭于星尘。”
江逾白扶着星骸站起身,后背的伤口在引力场的拉扯下再次崩裂。他能感觉到这三名战修的气息——为首者已是筑基后期,另外两人亦是筑基中期巅峰,比月落之地那个老者不知强了多少。更可怕的是他们身上的甲胄,那些流转的星纹分明在引动葬星渊的星力,仿佛与这片死亡星域共生。
“圣物?”江逾白缓缓举起紧握双钥的右手,蓝白光晕骤然暴涨,“天枢天璇二钥,本就是开启星核的钥匙。你们古族占为己有万年,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
这话是他从双钥信息流里捕捉到的碎片。古族先民确实曾是星核的守护者,但后来却将双钥据为私有,甚至用禁术封印了星核与外界的联系。
为首的战修闻言,右眼星晶猛地爆发出刺目强光:“放肆!先祖与星核立有契约,双钥本就是我族信物!你这域外之人,携魔鼎(指白玉鼎)闯禁地,其心可诛!”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两名战修已同时出手。
左侧战修屈指一弹,腰间悬挂的星铃发出清越鸣响。随着铃声扩散,周围漂浮的星骸碎片突然调转方向,无数锋利的棱角对准江逾白,在破碎引力场的加持下,化作密集的星雨射来。
右侧战修则双手结印,掌心浮现出旋转的星图。星图投射在虚空,竟引动了一缕幽绿风暴的边缘,那湮灭神魂的能量被压缩成一道细线,悄无声息地绕向江逾白后心。
“夏夏,闭眼。”江逾白低声道,同时将白玉鼎往怀里按了按。
他脚下猛地发力,借着星骸的反震跃向侧方。双钥在他掌心急速旋转,蓝白光晕化作两道光刃,精准地斩在星雨最密集处。碎石迸溅中,他却敏锐地察觉到身后那缕幽绿能量的轨迹——比寻常术法快了近三成,显然是古族特有的星轨秘术。
“筑基中期,能接下星铃三响,也算有些本事。”为首的战修冷笑一声,右眼星晶突然射出一道银线,“但葬星渊的规矩,由不得外人撒野。”
银线落在江逾白脚边的星骸上,刹那间,无数星纹从星骸深处亮起,组成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阵法启动的瞬间,江逾白感觉全身灵力突然滞涩,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