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后印记。
然而，结果让她微微蹙眉。
太干净了。
除了极少数被特意保留下来、作为“历史遗迹”供人参观的断壁残垣（比如一座翻修过的武魂殿分殿旧址，如今已成为收费景点），属于武魂殿的庞大能量脉络、信仰汇聚点、甚至是被毁灭时的怨念与挣扎痕迹，都被一种力量极其彻底地抹除了。不是自然消散，而是人为的、精细的“清洗”。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历史的长河中，刻意将武魂殿存在过的证据，一点点擦去，只留下教科书上被定性为“腐朽”、“专制”、“阻碍进步”的扁平化形象。
“连失败者的哀嚎，都不允许留下回响吗？”墨渊也感知到了这种异常的“干净”，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这倒不像是胜利者书写历史的常态，更像是在……掩盖什么。”
云闲在一座街心公园的喷泉旁停下脚步，喷泉中心矗立着一尊雕像——是万年前史莱克学院的创始人之一，雕像基座上刻着他们的丰功伟绩，其中不乏与武魂殿斗争的英勇事迹。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雕像基座，规则重瞳穿透石料，深入地下。在极其深邃的地脉深处，她终于捕捉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被完全磨灭的能量残渣——那是属于武魂殿六翼天使神信仰的、纯净而炽热的神力碎片，但此刻已被一种阴冷的、带着吞噬特性的力量侵蚀得千疮百孔，即将彻底湮灭。
而那种阴冷的吞噬力量，与她之前在各方感知到的“归墟”痕迹，同出一源。
“不仅仅是掩盖，”云闲收回手指，眼中星空流转，“是在‘消化’。”
武魂殿，这个万年前的霸主，其覆灭后留下的庞大“遗产”——无论是能量、信仰根基还是历史存在本身，都正在被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归墟”概念，缓慢而持续地吞噬、消化，成为其壮身的资粮。
这就能解释，为何联邦高层对她这个“古老变量”的出现如此紧张。他们或许并非全是“归墟”的眷属，但必定有高层知晓部分内情，甚至可能达成了某种危险的平衡或妥协。她的归来，无疑打破了这种平衡。
“去了哪里，哪里就不太平。”墨渊调侃地看了云闲一眼，“你这‘观测’，动静未免大了点。”
云闲面无表情：“噪音源自己跳出来，难道怪我耳朵太灵？”
她抬眼望向城市北方，那片被称为“冰封森林”的广袤地域，那里是万年前武魂城的大致所在。
“去旧址看看。”她说道，“看看被‘消化’得还剩下什么。”
史莱克城的喧嚣依旧，传灵塔的光辉仍在闪耀，但云闲知道，这片繁华之下，历史的暗疮从未愈合，反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化脓、变质，酝酿着更大的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