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紧紧按在裤兜里那张刚刚绘制完成、还带着余温的劣质驱邪符上,符箓粗糙的触感是此刻唯一的慰藉,另一只手则攥紧了那本贴身收藏的《茅山治邪秘本·残卷》,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在脑中疯狂推演着各种可能——冲出去?往哪里冲?硬拼?拿什么拼?符箓?只有一张半成品,威力未知!绝望的阴云几乎要将这狭小的空间彻底吞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一个带着浓重疲惫和沙哑,却意外地打破了门外诡异氛围的男声,突兀地在走廊里响起:
“梅姨?做乜嘢啊?(梅姨?干嘛呢?)”
这声音不高,带着一种长期睡眠不足的懒散和烟酒过度的沙哑,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凝固的恐惧。
紧接着是脚步声,踢踏着拖鞋,由远及近,伴随着塑料袋摩擦的悉索声。
“哦,阿友啊…”门外的梅姨声音里的那份僵硬和刻意似乎瞬间被冲淡了,换上了一种更自然的、街坊邻居间的熟稔,甚至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冇事冇事,睇到有后生仔好似新搬来嘅,煮咗啲糖水唻招呼下…(没事没事,看到有年轻人好像新搬来的,煮了点糖水来招呼下…)”
“新搬来?”那个被称为阿友的男人声音带着点疑惑,脚步声停在了杂物间门外,离梅姨很近。“呢度系杂物房喔,边有人搬来住杂物房啊?(这里是杂物房哦,怎么会有人搬来住杂物房?)”
门内的顾衍心头猛地一跳!阿友!电影里那个表面颓废、实则身怀正宗茅山传承的道士阿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