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这几日已明显感到不适,时常心浮气躁,体内妖力如沸水般翻腾不息,白皙的额角不时渗出细密汗珠,需得时时运功压制。她本是五百年的青蛇,道行虽也不浅,但比之白素贞的千年修为,终究逊色许多,对这端午阳煞的抵抗能力自然弱了不少。
这一日,她正自恹恹地靠在窗前,看着街上百姓开始悬挂菖蒲艾叶,雄黄酒,愈发觉得心烦意乱。忽然,一道幽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内,现出一位身着玄色宫装、手持无声铃铛的女子,正是林晚座下鬼神——铃音。
“青姑娘。”铃音声音清冷,却并无恶意,“奉我家将军之命,特来相请。端午将至,天地阳煞极盛,于你修行有碍。将军与顾真人虽在闭关,但早已吩咐下来,请青姑娘往临安鬼市暂避。鬼市之中阴气充盈,可滋养姑娘妖元,缓解阳煞灼体之苦。”
小青闻言,眼睛一亮。她自是知道临安鬼市的神异,那地方游离于阴阳之间,自成法则,确是躲避端午阳煞的绝佳去处。她看了一眼在内堂与许仙整理药材的姐姐,有些犹豫。
白素贞早已感应到铃音到来,她自身虽也感到些微不适,但千年道行根基深厚,尚能压制。她走到小青身边,柔声道:“青儿,去吧。林将军与顾真人是好意。你修为尚浅,不必硬抗这天时之威。保安堂有我,无妨的。”
小青这才点头,对铃音道:“有劳姐姐引路。”
铃音微微颔首,袖袍一拂,一道幽暗门户悄然开启,门内散发出精纯阴灵之气。小青化作一道青光,投入其中,随之消失不见。
白素贞送走妹妹,轻轻舒了口气。她望向窗外炽烈的阳光,美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她能感到,这弥漫天地的纯阳之气,正丝丝缕缕地侵蚀着她的护体妖元,虽不致命,却也令她心神不宁,需得分出部分法力时刻抵御。
与此同时,西湖之畔,金山寺内。
法海禅师端坐莲台,周身佛光缭绕,宝相庄严。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穿透重重殿宇,遥遥锁定在临安城保安堂的方向,目光冰冷如铁。
“妖就是妖,纵有千年道行,懂得伪装,也难改其阴邪本质。”他低声自语,手中一串乌木念珠被捏得咯吱作响,“端午佳节,天地正气鼎盛,正是尔等妖孽最为脆弱之时!白素贞,你与许仙这段人妖孽缘,悖逆天伦,玷污佛门清净(指许仙曾为佛门弟子),老衲绝不容你继续蛊惑世人!”
他早已算定,白素贞必受端午阳气所克。而那许仙,凡夫俗子,愚钝不堪,最易受摆布。他心念一动,已有计较。
这一日,许仙恰被几位相交郎中邀去切磋医术,归来时路过金山寺山门。只见法海禅师正立于山门前,似在观赏山景。
“许施主。”法海主动开口,声音平和,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磁性。
许仙见是金山寺得道高僧,连忙恭敬行礼:“法海禅师。”
法海目光扫过许仙,淡淡道:“施主面色红润,眉梢带喜,看来近日家中诸事顺遂,夫妻和睦。”
许仙笑道:“托禅师洪福,一切安好。”
法海话锋却悄然一转:“然则,贫僧观施主气运,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阴翳缠绕,虽不显眼,却如美玉微瑕,恐于长远有碍。近日家中可有何异常?或是……尊夫人可有何不适之处?”
许仙一怔,想了想道:“并无异常。只是内子近日似乎有些畏热,精神稍欠,想是夏日炎炎所致。”
法海眼中精光一闪,故作沉吟,随即恍然道:“原来如此。端午将至,阳气鼎盛,邪祟退避。尊夫人或许是体质偏阴,受这天地阳煞冲击,故有不适。此乃小事,贫僧有一法,可助尊夫人缓解不适,更能祛除家中可能潜藏的细微阴晦之气,保家宅平安,夫妻永睦。”
许仙一听能助妻子,又能保家宅,顿时关切问道:“还请禅师指点!”
法海取出一小包精心准备的雄黄粉末,这雄黄并非凡品,乃是他以佛法加持淬炼过,至阳至刚,对妖气的感应和刺激远超寻常雄黄。他将其递给许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