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与林晚相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顾衍对白素贞道:“白道友,许官人已无大碍,且让他安心睡上一觉,彻底吸收药力。此次他受惊过度,即便醒来,关于昨日惊魂一幕的记忆恐会变得模糊不清,亦是身体自我保护之机制,你无需担忧,亦不必再主动提及。”
白素贞含泪点头,对着顾衍与林晚深深一拜:“二位道友救命之恩,素贞……素贞永世难忘!日后但有所命,虽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顾衍抬手虚扶:“道友言重了。我等既在此间,自有护佑一方、明辨是非之责。岂容奸邪之辈肆意妄为?”他话语中已带上一丝冷厉,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屋舍,望向了西湖之畔的金山寺。
与此同时,金山寺禅房内。
法海禅师正自盘膝打坐,默运玄功。他掐指推算,嘴角原本带着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冰冷笑意。然而,那笑意骤然凝固!
他清晰地算到,那本该魂飞魄散、死得透透的许仙,其命星竟在方才一瞬间重新亮起,并且光芒较之以往更加稳固、充满生机!而那白蛇的命数,非但没有因为吓死亲夫而业力缠身、显现衰败死劫,反而似乎……得到了一丝莫名的庇护与稳固?天机显示,她竟未曾因此事而触犯任何一条天规戒律!
“这怎么可能?!”法海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金光爆射,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暴怒,“区区一条白蛇,如何能起死回生?而且还是魂魄惊散、心脉断绝之症!除非……除非有大能插手,赐下了逆天改命之仙药!”
他再次疯狂掐算,欲要找出那干扰他计划的变数。然而,天机一片混沌,关于许仙如何复活、何人所救的关键之处模糊不清。
“不!我不甘心!”法海低吼一声,面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再无平日宝相庄严之态,“妖便是妖!人妖结合,逆乱纲常,此乃大罪!纵然你能救他一次,难道还能次次救他不成?白素贞,你既执迷不悟,就休怪老衲行雷霆手段,直接超度了你这孽障!”
恶向胆边生!法海霍然起身,一把抓起一旁的九环锡杖与紫金钵盂。他决定不再迂回算计,而是要亲自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将白素贞镇压!
保安堂内,许仙已沉沉睡去,呼吸平稳,面色红润,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白素贞细心为他掖好被角,目光温柔而坚定。经此一劫,她心中对法海的最后一丝敬畏也已化为乌有,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与警惕。
她走出房门,对院中的顾衍与林晚再次道谢:“若非二位道友,我夫妻二人今日已是阴阳永隔。”
顾衍摆摆手,神色凝重:“白道友,此事绝非终点。法海算计落空,必不肯善罢甘休。依其心性,接下来恐怕会撕破面皮,直接对你出手了。”
林晚亦点头道:“不错。他如今已知有我等在旁,要么知难而退,要么……便会以更强硬、更迅捷的手段,力求在我等反应之前,便将你镇压甚至打杀。”
白素贞银牙暗咬,眼中闪过决绝:“他要战,那便战!素贞虽道行不如他,却也绝非任人宰割之辈!只是……恐再连累官人……”
顾衍沉吟片刻,道:“许官人经此一吓,身体虽无碍,但神魂仍需静养,受不得再次惊吓。此地已不安全。晚娘,你即刻安排,将许官人秘密转移至临安鬼市。以鬼市阴阳交汇之气掩盖其生机,再派得力鬼卒守护,应可暂保无虞。”
林晚颔首:“正该如此。我这就去办。”她行事干脆利落,身形一晃便化作幽影离去,显然是去调遣地府阴兵与安排转移事宜。
顾衍又对白素贞道:“白道友,你且留在保安堂,稳住阵脚。法海若来,自有我与晚娘应对。你只需记住,无论发生何事,切勿冲动,一切有我。”
白素贞深知此刻不是逞强之时,深深一拜:“一切但凭真人做主!”
就在顾衍与林晚布下结界,严阵以待不过数息之间,那自金山寺席卷而来的磅礴佛光已如泰山压顶般降临保安堂上空!
“大胆妖孽白素贞!逆天而行,人妖相合,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