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金丹被她设计骗走,而他却人财两空,只落得个道心受损,成为佛门中的一则笑谈。此事被他视为奇耻大辱,更是他修行路上的一大心魔。他对白素贞,既有受骗的滔天恨意,却亦掺杂着一丝未曾得到、反而被其深深吸引的扭曲欲念。
如今,眼见那曾让自己心神摇曳、甚至付出金丹代价的白蛇,竟与一个区区凡人许仙卿卿我我,耳鬓厮磨,行那夫妻之事,甚至孕育了文曲星君……这让他如何不嫉恨如狂?那许仙,他凭什么?!
“啊——!”法海猛地一拳砸在身前青石地板上,坚硬的石板瞬间龟裂。他双目赤红,呼吸粗重,周身原本纯正的金色佛光,竟开始隐隐透出一丝黑气,那是贪、嗔、痴三毒炽盛到极致,引动心魔,即将堕入魔障的征兆!
“白素贞!许仙!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有那茅山顾衍!”他低声嘶吼,如同困兽,“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人妖结合,天理不容!纵有文曲星庇护又如何?我就不信,破不了你这护身符!”
“对!水漫金山!哈哈哈哈哈!”法海状若癫狂地大笑起来,周身黑气愈发浓郁,“白素贞,这是你逼我的!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官人因你而死!”
临安城经过端午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表面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宁静。保安堂依旧门庭若市,许仙经过灵芝仙草调理,身体康复如初,且因祸得福,神魂较之以往更为清明稳固,只是对那日惊魂一幕的记忆果然变得模糊不清,只当是自己突发急症晕厥。白素贞悉心照料,夫妻感情看似更胜往昔,加之她腹中孕育着文曲星君的秘密,让她行事愈发低调谨慎,深居简出。
然而,这平静之下潜藏的暗流,顾衍与林晚却洞若观火。佛门算计接连受挫,绝不会善罢甘休,那法海心魔已种,更似一头被困的疯兽,不知何时便会爆发出更可怕的破坏力。
这一日,天清气朗,惠风和畅。顾衍难得清闲,信步走入临安城中新开的一家名曰“望仙楼”的酒肆。此楼临湖而建,视野极佳,可远眺西湖烟波,近观市井繁华。顾衍虽已证天仙道果,餐风饮露亦无不可,却独独偏爱这人间烟火之气,觉得其中自有生动韵味,于修行心境别有一番触动。
他于临窗雅座坐下,点了几样精致小菜,一壶店家自酿的桂花甜酒,自斟自饮,凭栏远眺,倒也惬意。
正自悠闲间,忽闻一阵清脆环佩之声伴着轻盈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一股清雅水灵之气悄然弥漫开来。顾衍眉头微挑,并未回头,已然知晓来者何人。
“顾真人,真是好雅兴。”一个娇俏灵动,带着几分糯软吴语口音的女声响起。但见一位身着水碧色绫罗长裙的少女已翩然行至桌前,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发间一对玲珑玉龙簪更显其身份尊贵不凡。正是西湖龙君最宠爱的小公主——敖雨心。
她身后还跟着两名低眉顺目、气息内敛的虾兵侍卫,皆化作人形,守在楼梯口处。
顾衍放下酒杯,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原来是西湖龙宫的雨心公主。相逢即是有缘,若不嫌弃,不妨同坐。”
敖雨心也不客气,嫣然一笑,便在顾衍对面坐下,一双妙目毫不避讳地落在顾衍脸上,眸光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倾慕:“自上次父王宴席一别,许久未见真人风采。听闻真人在临安城开辟鬼市,神通广大,更是结交广泛呢。”她话语间,似有意似无意地提到了“结交广泛”四字。
顾衍岂听不出她话中试探之意?替她斟上一杯酒,淡然道:“公主说笑了。贫道不过是觅一地清修,顺便打理些琐事罢了。比不得龙宫逍遥,统御万里水疆。”
敖雨心端起酒杯,浅尝辄止,目光却依旧灼灼:“真人过谦了。前些时日,这临安城上空,可是好一场龙争虎斗呢。佛光冲霄,妖气纵横,更有浩瀚星力降世……那般动静,可是想不注意都难。”她说着,轻轻拍了拍挺翘的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吓得我这小心肝扑通扑通跳,都没敢出水府瞧热闹呢。”
顾衍心中了然,这位龙女公主看似天真烂漫,实则心思玲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