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如今却对鹿野这么亲近。
莫婉娘忽然明白，方才来之前，她询问儿子意见时，傅霜知那句“与她交谈便知”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鹿三娘……
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她说的话，做的决定，都对傅家人很有用处。
几天流放路走下来，莫说别人，就是莫婉娘，脚底也已经磨起了泡。
她们都还穿着被抓时所穿的衣物，脚上穿的自然也是软底的绣花鞋，软底绣花鞋平日里穿着舒服，但如何能抵得住这漫漫几千里流放路？
就莫婉娘所知，傅家女眷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脚底磨出了血泡，如今走路都一瘸一拐地了。
等到绣花鞋彻底磨破，没有了鞋子，这些人更受罪。
若能有草鞋之类，自然再好不过。
“鹿姑娘，你尽管吩咐，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绝无二话。”莫婉娘突然出声道。
而这话让其余几个妇人乃至傅瑶都微微瞪大眼睛。
虽然她们是来求鹿三娘的，但莫婉娘这话……似乎有点太抬举鹿三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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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完全唯鹿三娘马首是瞻？
傅瑶悄悄给自己娘使眼色。
然而莫婉娘不知道是不是没看见，说完这话，还对着鹿野躬身又行了一礼。
“望鹿姑娘不吝赐教，这是我傅家欠姑娘的情义。”
傅瑶眼睛都快瞪抽筋了。
鹿野却不在意，挥挥手，直接道，“那就先薅草编草鞋吧，我教你们哪些草好做鞋。”
“比如这种狗牙根，嗯，也叫绊根草、铁线草、爬地草、行仪芝……咦，你们不觉得这名字还挺好听吗……它的形态很适合做草绳，当然也适合编草鞋……”
鹿野开启了讲解模式，一边讲解一边指导几人薅地上一种细细长长如线的野草。
狗牙根，小时候用它编成绳子跳绳
包括莫婉娘傅瑶在内的几个妇人，都不自觉地跟她一样，蹲下身子薅草。
狗牙根细细长长，扯几根还没什么，多扯一些，难免勒手。
如傅瑶这般细皮嫩肉的，没一会儿就被勒地掌心发红。
但她看看鹿野唰唰唰扯草扯地飞快的样子，终究什么也没说，继续拔。
这实在是个费力的活儿。
因为不能太耽误赶路，众人就连说话时都是一边说话一边走路，拔草自然也不例外，遇到草多的地方，赶紧蹲下拔一会儿，然后小跑着跟上，再遇到，再蹲下，再跑着赶上……
非常劳累辛苦。
没一会儿傅瑶和其余几个妇人额头都冒出了汗，莫婉娘的脸色更是白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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