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上任县令的做法,杨景清一心想整治这些富户,别说借家丁了,就算能借来,他也不敢用啊。
果然,如今这些富户们的家丁集结起来,直接倒逼官府来了!
家丁之中,打头阵的便是王家的护院管事王福多。
王福多名字和气接地气,长得却十分凶神恶煞,再加上此时黑着脸,顿时更加唬人,前面但凡有当道的,他沉着脸一喝,众人便纷纷畏惧地腾出道路。
王福多见了此情此景,心中才舒爽一些。
昨夜自家老爷派人去烧那外来商队的货物,他作为护院头子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这种小事还轮不到他亲自出手,随便派了几个人,他便好吃好喝地睡了,半点不觉得这事还会出什么差池。
却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不仅外来商队的货物没烧成,自家老爷还被官府半夜偷袭抓走了!
官府的人是突然来到王家的,也没敲门没喊话,直接几十个好手翻墙入院,精准找到王家老爷的卧室,把人从小妾被窝里薅出来,堵了嘴捆了人就走。
王家虽然养了许多护院,但到底只是个小县城的土财主,院墙好翻也就算了,护院也是人多归人多,却并没有多大警惕意识,尤其仗着王家势大,近些年也是作威作福惯了,日常都是仗着人多欺负人,真要论有多精锐,那是完全算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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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也就比李世清纠结的那群完完全全的乌合之众好一丢丢吧!
所以,等小妾的尖叫声把护院们都惊醒,慌慌张张出来阻挡时,“官府的人”都已经又翻墙走了,只留下一句他家老爷故意纵火,被官府依法抓走的留言。
王福多当时都傻了,愣愣地完全不知道咋办。
后来还是王老爷的二弟出面安抚众人,说既然是官府做的,就无需担心,等天一亮,立刻就去给官府施压,让官府放人。
于是现在,王福多便带着这一大群人来“施压”了。
怕老爷从官衙出来后怪罪自己无能,王福多这次做事很是卖力,不仅王家的护院、家丁、佃农等都被带来了,其余四家的人也来了,甚至没有参与昨日放火、但平日里与自家老爷交情好的人家,王福多也跟人家的管事通了气,要了人,
于是此刻,王福多才成了率领着浩浩荡荡上千人队伍的大头头。
王福多很满意,王福多很自信,王福多觉得有这上千号人在,那杨县令怕不是要吓得纳头便拜。
然而——
“这些狗日的竟敢欺负咱们杨大人!”
“兄弟们,咱们的命可都是杨大人给的,你们能眼睁睁看着杨大人被欺负吗?”
一句句煽动性的言语从围观者外围泛起,随即,如水面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
围观的人中,一多半都是这些天入城的流民。
水灾一来,他们失了土地,失了家园,被逼无奈背井离乡,无头苍蝇般寻找着可能的活路。
大部分都是荆县本地老百姓,下意识地往县城跑,指望着他们的父母官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于是他们就真的有了活路。
荆县县令没有驱赶他们,反而一开始就命令官兵不得驱赶他们,见到有特别困难的人家,还命令官兵主动帮忙。
然后很快,杭州那边的公文来了。
县令大人便做的更加好了。
不仅让流民入城、给流民施粥,还千方百计给他们找活计,又亲自走进流民中体察民情,不少人都亲眼见过他们那位年轻的杨大人。
本来就已经够庆幸了,当一些外县来的流民说,其他县基本都不让流民入城,更不用说按照杭州那边的指示安置流民了,不把流民搜刮干净再卖掉都算好的了。
谁都不是傻的,这般一对比,荆县百姓自然知道,他们是遇上真青天大老爷了。
虽然无论哪里无论何时都少不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但在大多百姓的朴素观念里,知恩图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