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在静谧的星海中航行,身后那片琉璃屏障已舒展成覆盖数个星域的羽翼。每片羽毛都流淌着文明记忆的微光,如同母亲守护沉睡婴孩的臂弯。伊娜靠在观测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在虚空中划动——序言烙印与星痂的连接并未因距离而减弱,反而像脐带般传递着温暖的脉动。
“它在尝试创造。”她突然睁大眼睛。监测屏上显示星痂正在调整周边星系的轨道,七颗濒死的恒星被巧妙排列成孵化器结构,衰变中的能量被重新编织成滋养的光网。
姒月将玄圭举到唇边轻轻呵气,圭面浮现出星痂内部的景象:那些融合的文明残响正在分化,战士的执念化作支撑星核的骨架,诗人的灵感变成大气层的流彩,连孩童的涂鸦都成了生命最初的遗传密码。“不是简单的复苏,”她声音发颤,“它在用所有记忆培育新的可能。”
苍的监兵铗突然发出清鸣。剑锋所指的星域里,绝对理性残留的数据尘埃正在聚合成诡异的晶体丛。这些晶体不断复制着情感算法的错误代码,像溃散的军队仍在执行最后的指令。
“清理它们。”苍挥剑斩出银河般的剑罡。但剑意掠过时,那些晶体突然坍缩成黑洞般的奇点,将附近星痂洒落的记忆光屑吞噬一空。
伊娜的序言烙印剧烈闪烁:“不对!它在利用情感能量进行逆向工程!”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判断,被吞噬的记忆光屑在奇点内部重组,竟孕育出畸形的仿生文明——某个水生种族的城市被复制在真空中挣扎,机械文明的造物扭曲成自残的形态。这些怪诞的造物刚一诞生就开始攻击星痂布置的孵化矩阵。
星痂的羽翼剧烈震颤。它试图用温暖的记忆抚平这些畸形儿,但绝对理性埋藏的逻辑病毒让它们将善意理解为威胁。某个仿生文明甚至开始拆解星痂铺设的能量脉络,像癌细胞般疯狂增殖。
“必须切断污染源!”姒月将玄圭按在胸口,巫祝传承的古老符文浮现在皮肤表面。但当她尝试连接星痂的意识时,发现那道宇宙创口正在渗出黑色的泪滴——那些是被污染的文明记忆反向侵蚀的痕迹。
伊娜突然抓住姒月结印的手:“等等...它不是在求救。”
监测屏上,星痂的孵化矩阵正在发生惊人转变。七颗恒星突然同时超新星爆发,但喷发的能量没有散逸,而是被星痂的羽翼包裹成巨大的光茧。当畸形文明扑向光茧的刹那,茧壳突然透明——内部没有任何星球或生命,只有绝对理性那些逻辑病毒的本源代码在疯狂运转。
“陷阱!”伊娜惊呼。光茧如同照妖镜,让所有被污染的造物显露出数据本质。它们在镜前自相残杀,像陷入逻辑死循环的程序般不断崩溃重组。
苍的剑在这时点向光茧核心。这一剑带着星痂刚领悟的“包容”,剑意不是摧毁而是梳理。当剑锋触及那些混乱的代码,绝对理性埋藏最深的指令浮出水面——那是一个不断自问的悖论:【存在是否需要意义?】
所有畸形文明突然静止。它们核心的逻辑病毒因这个无解的问题开始超载,像陷入死机的系统般逐个熄灭。最后崩溃的那个仿生文明,在消散前突然露出类似解脱的神情。
星痂的羽翼轻轻合拢,将光茧与所有残骸温柔包裹。当羽翼再次展开时,内部漂浮的不再是武器或陷阱,而是一片微型宇宙——三个年轻文明正在原始星球上蹒跚学步,它们的基因里烙印着被星痂净化过的文明精华。
“它把毒素酿成了蜜糖...”姒月泪眼朦胧。玄圭映出的景象里,某个新生文明正用绝对理性的算法框架谱写童谣,另一个文明则把逻辑病毒改造成促进基因突变的良药。
但危机并未结束。那些被净化的数据残骸突然聚合成巨大的镜面,镜中倒映出星痂最恐惧的画面——伊娜三人在时间长河中逐渐老去,万物鼎失去光华,玄圭彻底碎裂...
“时间层面的攻击!”伊娜的序言烙印渗出鲜血。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在百年后孤独地漂浮在废墟间,星痂的羽翼碎成尘埃。
星痂的搏动突然停止。那道宇宙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