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环上,代表昴宿的七颗银珠竟同时爆发出刺目血光,光晕如活物般蔓延,瞬间染红了半幅星穹。更骇人的是,血光中竟浮现出无数细密的黑色纹路,如同血管般搏动着,直指社稷坛方向!
“星脉反噬!”伊娜脸色惨白,“那古老意识……它顺着玄圭与初生之光的通道,锚定了此地坐标!”
赵垣瞳孔骤缩,踉跄后退半步。他身后一名老臣颤巍巍举起星盘,失声惊呼:“昴宿血芒冲煞紫微!此乃……此乃荧惑守心之兆啊!”
夜空应声而变。昴宿七星光晕翻涌,凝成一团巨大的血色漩涡,漩涡中心缓缓睁开一只竖瞳般的光斑。无形波动如潮水般漫过京城,万家灯火骤然摇曳。远处传来百姓惊恐的哭喊——街巷间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有披甲执锐的古时将士,有衣袂飘飘的星象师,甚至有身形扭曲如烟的异族生灵,皆在血月下无声奔逃,仿佛整座城池被投入了万年时光的碎片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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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顾青舟一剑劈向最近的影子,剑刃穿透虚影却带起一串星火,“不,是星渊回响!它们在现实与星界的夹缝中显形了!”
赵垣面如死灰,蟒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死死盯着姒月,眼中权衡的算计被恐惧碾碎:“你……你究竟招惹了什么?!”
“不是我招惹它,是它一直在等待被唤醒。”姒月踉跄着扑到浑天仪前,手指蘸血在星盘刻下镇星符咒,“赵相,你读史可知?上古星语者曾言,昴宿非星,乃‘天狱之钥’!”
血符亮起微光,暂时压下浑天仪的躁动。伊娜扑到她身边,急促道:“玄圭是钥匙孔,初生之光是开锁的力,我们无意中转动了门栓……现在门缝里透出的东西,正在侵蚀现实!”
赵垣喉结滚动,声音嘶哑:“如何闭合?”
“需三件事。”姒月目光如炬,“第一,重启钦天监地底‘浑仪洞’,那里封存着星语者遗留的界碑;第二,取三十六州地脉精粹为引;第三……”她顿了顿,指尖抚过玄圭,“需人持玄圭为心,以星语者血脉为祭,踏入星渊回响的源头,亲手锁门。”
金吾卫阵型骚动起来。地脉精粹需掘龙脉根基,浑仪洞更是太祖皇帝亲封的禁地,而“血脉为祭”四字,分明是催命符。赵垣眼中闪过狠厉,厉声喝道:“荒谬!分明是你等邪术引祸,竟要动摇国本?来人!将这三个妖人——”
“住口!”
一声清叱自宫门方向传来。玄色辇驾破开夜色,十二盏宫灯照亮辇上人影——竟是当今天子李琰。他未着龙袍,只一袭月白常服,手中却紧握着半卷泛黄帛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随驾的太监总管捧着一方玉匣,匣中隐约透出星辉。
李琰步下辇驾,目光扫过血色天幕与游荡的幻影,最终落在姒月身上:“朕的太庙祖训有载:‘当星渊低语,玄圭认主,则持圭者代天行罚’。”他打开玉匣,取出一柄青铜钥匙,钥身刻着与玄圭同源的星纹,“浑仪洞的封印,朕来解。地脉精粹……”他望向赵垣,眼神如刀,“赵卿,即刻传旨户部,开三十六州官仓,取粟米精华入坛。此乃天命,非人力可阻。”
赵垣扑通跪倒,额头抵地颤抖不语。李琰却不再看他,将钥匙塞入姒月手中:“先帝临终前曾言,若见昴宿血瞳现世,便将此物交予星语者传人。朕等这一日,已等了二十年。”
姒月握紧钥匙,金属的凉意刺入骨髓。她忽然明白,这位看似优柔的帝王,早已在暗处布下这盘棋。浑天仪上血光又盛,一只由星光凝成的巨手穿透虚空,直抓向社稷坛顶的玄圭!顾青舟挥剑格挡,剑身竟在星辉中寸寸龟裂。
“没时间了!”伊娜撕下衣襟裹住姒月流血的手腕,“界碑需星语者与巴比伦星图同启,我随你入浑仪洞!顾将军,你守好地脉阵眼!”
李琰突然按住姒月肩膀,将帛书塞入她怀中:“此乃太祖手书《星渊纪事》,或可助你。”他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闻,“小心洞中‘守碑人’——他们不是人。”
浑仪洞入口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