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戒律院首座缓缓睁开双眼,那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电光,落在陈烛身上,带着审视和评估的意味。
“陈小友不必多礼。”首座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自带一股威严,“听闻小友前来,是为我悬空山送还一件重要旧物?”
“正是。”陈烛早已打好腹稿,从容应答,“此物乃我楼中前辈偶然所得,确认与贵派渊源颇深,楼主特命在下护送归还,以表我窃运楼与悬空山交好之意。”他刻意强调了“交好”和“归还”,弱化窃运楼通常给人的神秘莫测、利益至上的印象。
首座微微颔首,不置可否:“哦?不知是何旧物,竟劳动贵楼如此兴师动众?”
陈烛从怀中取出一个样式古朴、刻满封印符文的玉盒,双手奉上:“此物牵扯些许旧事,楼主交代,需当面呈交首座或掌门亲启。具体为何,在下职位低微,亦不知详情。”他把皮球踢了回去,同时暗示这东西很重要,而且我们很有诚意,连送货的都只知道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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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座目光扫过那玉盒,上面的封印确实古老而强大,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没有立刻去接,而是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小友年纪轻轻,便能代表窃运楼出行,想必有过人之处。前日山门问心镜之事,老夫亦有耳闻,小友所修功法,似乎颇为特殊?”
来了!试探来了!
陈烛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苦笑:“首座明鉴。在下所修功法,确是我楼中一门偏门传承,于神魂一道另辟蹊径,气息与寻常道法迥异,这才与贵派宝镜产生了些许冲突,以致宝镜受损,实在惭愧。楼主已严厉训斥在下学艺不精,并承诺定会赔偿贵派损失。”
他把自己放在一个“功法特殊但并非有意、且宗门通情达理”的位置上,态度诚恳,让人挑不出毛病。
首座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突然,他没有任何征兆地,释放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威压!
这威压并非针对陈烛的肉身,而是直接作用在他的神魂之上!如同清风拂面,却带着千钧重担的意境,想要试探他的根基深浅和神魂强度!
若是寻常筑基修士,在这丝属于元婴大佬的威压面前,哪怕再微弱,也难免会神魂震颤,身形晃动,甚至露出破绽。
陈烛也是心头一紧!但他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体内那一直沉寂的灰雾,仿佛受到了某种挑衅,竟自行缓缓流转起来!一股冰凉死寂、却又带着某种至高层次意韵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并非对抗,而是如同给陈烛的神魂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隔绝一切的膜。
于是,在那丝元婴威压拂过的瞬间,陈烛的身形只是极其轻微地晃了一下,如同被微风吹动的柳枝,随即便稳稳站住。他的脸色依旧如常,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只是眼神中适当地流露出几分受到冲击后的“惊讶”和“不解”,望向首座。
“首座,您这是……?”
戒律院首座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讶异。他刚才释放的威压虽然微弱,但本质极高,绝非普通筑基修士能如此轻易承受的。此子神魂之凝练,根基之扎实,远非同阶修士可比!看来,窃运楼派他来,并非随意之举。
那一直静立旁观的佛子无悲,捻动念珠的手指,也微不可察地停顿了刹那。
首座眼中的讶异迅速敛去,恢复了古井无波,但语气却缓和了一丝:“无事,老夫只是好奇小友根基。看来贵楼传承,确有独到之处。玉盒放下吧,此事我已知晓,待查验无误后,自有答复。”
这算是初步认可了陈烛,不再过多为难。
陈烛心中松了口气,暗道这灰雾还真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刻能顶大用。他恭敬地将玉盒放在石案指定的位置,又行了一礼:“多谢首座。那在下便先行告退,在客舍等候消息。”
首座微微颔首,重新闭上了眼睛。
陈烛再次拱手,转身向殿外走去。经过佛子无悲身边时,他感觉到那道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