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捏紧!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但陈烛敏锐地捕捉到,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骤然绷紧,指节凸起,泛出青白色!甚至连他整个身体,都出现了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一颤!
虽然这异状只持续了短短一刹那,就被他强行压制下去,恢复了那古井无波的状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陈烛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无悲佛子,对“林惊涛”这个名字有反应!而且反应不小!
陈烛心中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将这个发现死死记在心里。林惊涛……无悲佛子……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往生台上灰雾的异动,难道也与此有关?
首座似乎并未察觉到身后弟子的细微异常,他继续往下念,直到将名单上所有名字和信息都看完。他缓缓合上卷轴,抬起头,目光如电,再次射向陈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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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目光中蕴含的威压更加沉重,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向陈烛!其他几位高层也同时释放出气息,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人窒息。
“陈小友,”首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物牵扯甚大,更关乎我派弟子性命与声誉。你窃运楼仅凭此物,便想换取我悬空山的‘诚意’?未免太过儿戏!谁能保证,这名单非是贵楼故布疑阵,甚至……借刀杀人?”
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带着浓浓的质疑和威胁。若是一个应对不好,今天恐怕很难善了。
换做一般人,在这数位元婴乃至更高层次大佬的威压逼视下,恐怕早已心神失守,语无伦次。
但陈烛是谁?他可是在尸祖投影下捡回一条命,体内还藏着归墟灰雾的狠人(虽然目前看起来比较从心)。这点场面,还不至于让他露怯。
他深吸一口气,顶着那沉重的压力,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首座,语气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首座明鉴,诸位前辈息怒。”
“此名录,乃我楼秘法推演所得,虽不敢言百分百准确,但亦有相当依据。楼主将其呈送贵派,绝非为了挑拨或利用,实是因悬空山执正道牛耳,有能力,亦有责任妥善处置此类信息。”
“名单之上,既有贵派弟子,亦有外来修士。若其劫数源于自身修行或命数,贵派或可提前警示,助其渡过难关,积攒功德;若其劫数源于外魔邪祟,贵派更可提前布局,铲奸除恶,护佑一方。”
“反之,若对此视而不见,一旦名单所言应验,无论是对贵派声誉,还是对周边安定,恐都非好事。”
“至于借刀杀人……”陈烛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笑容,“我窃运楼若真想对名单上某人不利,自有其他更隐秘的手段,又何须将此名录拱手送上,徒惹嫌疑?将此名单交予贵派,本身便是我楼最大的诚意与信任。”
他一番话,有理有据,既点明了名单可能带来的好处,也分析了忽视名单的潜在风险,最后还巧妙地将了悬空山一军——我们这么信任你们,你们反倒怀疑我们?
大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几位高层互相交换着眼色,威压也稍稍收敛了一些。显然,陈烛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首座凝视着陈烛,目光中的锐利稍稍缓和。此子年纪不大,但在如此压力下还能保持冷静,言语条理分明,确实不凡。窃运楼派他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事关系重大,需由掌门与诸位长老共同商议定夺。”首座最终缓缓开口,算是暂时搁置了争议,“名单暂且留下。陈小友,你且在客舍安心住下,若有消息,自会通知于你。”
“是,多谢首座,多谢诸位前辈。”陈烛心中暗松一口气,知道第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他恭敬行礼,然后在那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下,缓缓退出了戒律殿。
走出大殿,阳光洒在身上,陈烛才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刚才那一番应对,看似从容,实则也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