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星火的深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她几乎忘记了刚才的惶恐,脱口而出:“我会做!夫人,我…我会做槐花饼!夫人,我能…能做些给少爷寄去吗?” 她急切地向前挪了一小步,双手无意识地紧握在胸前,眼中燃烧着热切的渴望,仿佛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表达牵挂的绳索。
肖清月沉默地审视着眼前这张年轻脸庞上毫不掩饰的热忱和期盼。那眼神太过纯粹,太过炽热,让她坚硬的心防似乎也被撬开了一丝缝隙。良久,在九月紧张得快要停止呼吸时,肖清月终于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冰冷:“明天做完活计,你来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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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九月第一次有机会直接回应远方的牵挂。
厨房里,温暖的灶火映红了九月的脸。她将精心挑选、洗净晾干的槐花干(时值冬季,无鲜槐花)细细拌入调好的面糊中,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珍宝。揉面、擀皮、包馅、压模…每一个步骤都倾注了她全部的心神。面团在她灵巧的手指下变得温顺,油锅里“滋滋”作响,金黄的饼胚渐渐鼓起,散发出混合着槐花清甜与麦香的诱人气息。她做得格外用心,仿佛这饼里揉进去的不是面粉和槐花,而是她无声的思念和祈祷。趁人不备,她飞快地将一张裁剪整齐的小纸条塞进其中一个饼里,纸条上小心翼翼地写着几个娟秀的无比郑重的字:“奴婢安好,盼君早归。” 每一个笔画,都承载着她沉甸甸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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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忙碌和等待中缓缓流淌。无论刮风还是下雪,九月只要路过村口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总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向通往镇上的那条黄土路尽头张望。目光穿过萧瑟的田野和枯枝,搜寻着那个可能带来远方音讯的身影。每一次马蹄声隐约传来,她的心都会提到嗓子眼,又随着陌生面孔的走近而缓缓沉落。失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冲刷着她的期盼,却又在第二天清晨奇迹般地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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