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什么?!”
仓呈霁脸上的残忍笑意瞬间凝固,化作惊愕!仓呈暄刚从废墟中挣扎站起,看到此景目眦欲裂!
然而,一切都太快了!快到超越了人类反应的极限!
李九月脚下的地面彻底崩塌!不是塌陷,而是如同巨口般猛地张开!她维持的金色光网瞬间溃散,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毫无抵抗之力地向下坠去!一同坠落的,还有离她最近的仓呈霁脚下的铁木鸢碎片,以及刚从废墟中冲过来、试图抓住她的仓呈暄!
“九月——!” 仓呈暄的嘶吼被淹没在惊天动地的崩塌声中!
三人,连同无数崩落的巨石、燃烧的梁木、以及那些来不及逃离的铁木鸢残骸,如同被投入磨盘的谷物,瞬间被那深不见底的、散发着浓烈硫磺与血腥恶臭的黑暗深渊——吞噬!
下坠!无休止的下坠!
冰冷刺骨的阴风如同钢刀般刮过肌肤,带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和硫磺的呛人味道。耳边是巨石滚落的轰鸣、木材燃烧的噼啪、以及自己心脏狂跳如擂鼓的巨响。失重感攫住了每一寸神经,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接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噗通!噗通!轰隆!”
三人先后重重砸落在某种粘稠、湿滑的液体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李九月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冰冷腥臭的液体瞬间灌入口鼻!
“咳咳咳!” 她挣扎着从粘稠的液体中冒出头,剧烈地咳嗽,吐出呛入的腥臭液体。视线一片模糊,泪水混合着污浊的液体流下。
当视线勉强聚焦,看清周围的一切时,一股比死亡更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李九月的血液!
这里是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穹顶高耸,隐没在浓稠的黑暗之中,只有零星镶嵌在岩壁上的、散发着惨绿色幽光的磷石,提供着微弱而诡异的光源。
空气中弥漫着无法形容的恶臭:浓烈的、如同铁锈般的血腥味是主调;混合着药材腐败的酸馊;硫磺燃烧的刺鼻;还有……一种仿佛尸体在高温下缓慢烹煮的、令人作呕的脂肪焦糊味!这气味浓烈得几乎形成实质,粘稠地附着在皮肤和呼吸道,每一次呼吸都如同酷刑。
他们坠落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翻滚着暗红色粘稠液体的——血池!池中漂浮着尚未完全融化的森森白骨、破碎的衣物残片、甚至还有……半张扭曲凝固的人脸!池壁由光滑的黑色巨石砌成,上面刻满了与药王鼎上如出一辙的、扭曲蠕动的邪异咒文!
血池并非唯一。环绕着中央这个最大的血池,还有数个大小不一的池子,里面翻滚着颜色各异、散发着不同恶臭的粘稠液体:墨绿色的毒浆、惨白色的骨膏、以及翻涌着无数细小虫豸的黑色脓液……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池边!无数……赤裸的、如同牲口般被禁锢的人体……!他们被粗大的铁链锁在池边的石桩上,男女老少皆有,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一些人身上插着诡异的竹管,竹管的另一端没入血池或毒浆池中,正源源不断地抽取着他们的血液或某种生命精华!另一些人则被固定在巨大的石磨旁,如同行尸走肉般推动着石磨,将一些分辨不出原料的、混合着骨渣的粘稠物研磨成浆!
整个空间,如同一个庞大、精密、却又血腥邪恶到极致的——血肉作坊!
“呃……” 不远处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哼。是仓呈暄!他砸落在血池边缘的硬地上,银甲护腕裂痕更大了,嘴角不断溢出带着金丝的黑血,显然刚才的坠落和之前的伤势让他雪上加霜。他挣扎着想站起,目光扫过这人间炼狱般的景象,眼中是刻骨的愤怒与悲凉。
“咳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另一个方向,仓呈霁也从一堆碎石和铁木鸢残骸中站了起来。他紫衣破损,沾染着血污,眉心插着的荷簪似乎更深了些,暗红的血顺着鼻梁流得更急。他看着这巨大的炼丹房,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一抹近乎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