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出来的。
“爹…”她低声唤道,指尖在那稚嫩的刻痕上反复摩挲,冰冷的石头触感下,仿佛能感受到当年父亲宽厚手掌的温度,还有那把小药锄手柄上粗糙的木纹。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父亲在灯下熬药时紧锁的眉头,教她辨认药草时温和的语调,还有最后弥留之际,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小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放进仓呈暄年轻却已显沉稳的手掌中时,那浑浊眼中深重的忧虑与不舍。那时的仓呈暄,也不过是个刚褪去少年青涩的青年,重瞳深处,除了哀伤,还有沉甸甸的责任。
“找到了。”仓呈暄的声音打断了她翻腾的思绪。入口的碎石已被清理干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狭窄缝隙,一股更浓重的、混合着陈腐纸张、草药干枯气息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腥味道从黑暗中弥漫出来。
仓呈暄从怀中取出一枚鸽卵大小的夜明珠,幽冷的光芒驱散了入口处的黑暗。他侧身,示意李九月先行。“我断后。”他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带着回响,沉稳依旧。
通道倾斜向下,仅容一人通行。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只有两人衣袂摩擦石壁的窸窣声和压抑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清晰可闻。李九月扶着冰冷湿滑的石壁,一步步向下,夜明珠的光晕在她身前晃动,照亮石壁上凝结的水珠和斑驳的暗色苔痕。
约莫下行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
一间不大的石室呈现在眼前。夜明珠的光芒扩散开来,勉强照亮了室内景象。石室中央一张宽大的青石桌案,上面凌乱地堆放着泛黄的纸张、散落的竹简,还有几件蒙尘的制药工具。墙角立着几个半人高的厚重樟木药柜,抽屉半开,露出里面早已失去光泽的干枯药材。另一面墙边则摆放着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陶罐和琉璃瓶,大多积满灰尘,有些瓶口还封着颜色诡异的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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