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回来了?许县宵禁严得很,路上也不太平。”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
仓垣顾不上回答,目光已越过李昭,落在了土炕上昏睡的李衡身上。当他看到师父那形销骨立、气息奄奄的模样,以及枕边那块沾染着刺目暗红血迹的麻布时,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比外面的雪还要苍白。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焦灼的火焰瞬间被一种巨大的痛楚和难以置信的惊骇所取代。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炕边,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师父!”仓垣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单膝跪在冰冷的泥地上,伸出那双骨节分明、因常年采药和炮制药材而布满厚茧与细小伤痕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搭上李衡枯瘦如柴的手腕。他的动作异常轻柔,仿佛怕碰碎了什么,但指尖传递过来的微弱而紊乱的脉象,却让他的心一直沉到谷底。他又仔细查看了李衡的脸色、呼吸和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浓黑的剑眉紧紧锁在一起,在眉心刻下一个深深的“川”字。
“怎会…怎会恶化至此?”仓垣猛地抬起头,看向李昭,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医者面对危重病患时的紧迫与严厉,“我上月离开时,师父虽虚弱,脉象尚稳!你信中只说风寒反复,怎会咳血?用了什么药?方子呢?”
他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并非责备,而是医者面对至亲病危时近乎本能的急切和对真相的渴求。李昭深知师兄的脾性,他看似冷硬寡言,实则对师父敬若神明,内心赤诚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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