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喉头的腥甜:“仔细清理!用最细的银针,剥离所有附着物!我要知道,除了这线头,是否还有其他不属于荔枝和胃液的异物!哪怕是一粒沙子,一缕不属于他的毛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是,大人!”仵作额头渗出冷汗,动作愈发小心翼翼。
陶焕的目光再次落回妻子惨白如纸的脸上。他能感受到她手臂上传来的、如同濒死鸟儿般的剧烈痉挛。“令仪,”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看着我。”
崔令仪涣散的瞳孔艰难地聚焦在他脸上。她看到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楚,但更看到了那痛楚之下燃烧的、如同地心熔岩般炽烈的决心。
“这根线,是物证,是线索,不是判决!”陶焕一字一顿,目光锐利如刀,试图劈开她眼中弥漫的绝望,“它出现在这里,恰恰证明,有人接触过夭夭,或者…接触过她的东西!距离我们找到她,更近了!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我们也要抓住!”
“抓住……”崔令仪重复着,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起一种玉石俱焚的狠戾。对!抓住!抓住所有胆敢伤害她女儿的人,将他们挫骨扬灰!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带着腐臭的空气刺入肺腑,反而让她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她挣脱陶焕的扶持,站直身体,尽管双腿依旧发软,但脊背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不肯折断的青竹。她再次伸手入怀,隔着衣料紧紧攥住那块染血的桃木符,仿佛从中汲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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