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奏报,应对明早(其实已是今早)陛下的质询。蓝珊瑚寻回,大功一件,足以交代。但死士的“主人”、鹞子的离奇失踪、以及那指向女儿的血腥威胁,如同三根毒刺,深深扎在他心头,让他无法真正放松。
书房内,巨大的书案上,灵光寺废墟的临时舆图铺开,上面标注着战斗痕迹、尸体位置、火油泼洒范围。陶焕凝神提笔,在舆图一角,鹞子失踪的位置,重重画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旁边,是那半截染着暗紫色毒血的绳索,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白瓷盘中。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际,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爹。”陶云霁端着一碗新沏的参茶走了进来。她已换下沾染尘埃血渍的劲装,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寝衣,外罩一件薄薄的云锦披风,乌发松松挽着,洗去了战场烟尘的脸庞在灯光下略显苍白,却更显沉静。她将茶盏轻轻放在父亲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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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焕抬起头,看到女儿眼中残留的一丝疲惫,心中歉疚更甚:“怎么还没休息?今夜……吓着了吧?” 他端起参茶,温热的触感透过瓷壁传来。
陶云霁摇摇头,目光却落在书案上那个白瓷盘中的半截绳索上,尤其盯着那暗紫色的血迹。“爹,鹞子他……挣脱绳索时流的血,是暗紫色。与他在寺外给我们看的心口蛊毒印记周围的颜色……很像。”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洞察的冷静,“他当时说那蛊毒每月需解药压制,痛苦不堪。但今夜他挣脱时……那力量,不像是一个饱受蛊毒折磨、濒临绝境的人能爆发出来的。”
陶焕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女儿敏锐的观察力再次让他心惊!他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重新审视那半截绳索和暗紫血迹。没错!鹞子在陶府耳房时,展示蛊毒印记,周围的皮肉是病态的暗紫色,显示毒素深入肌理,生机被蚕食。但一个被剧毒蚀心、虚弱不堪的人,如何能在瞬息间挣脱两名精锐护卫的看押(尽管有外力相助),并一击毙命其中一人?那需要何等爆发力和精准度?除非…他体内的蛊毒,在那一刻,并未发作?或者…他一直在伪装?
“你的意思是……鹞子……有问题?”陶焕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大理寺卿特有的审慎与寒意。
“女儿不敢妄断。”陶云霁微微垂眸,“只是觉得……太巧了。他带来的消息,帮我们找到了蓝珊瑚,却也引我们踏入了一个精心布置、步步杀机的陷阱。他挣脱时流的血……颜色不对。还有……” 她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坚定,“死士口中的‘主人’,知道我的名字,知道‘霁色’,更知道……盲妪的死状像‘瞎眼的老鼠’。这不像是一个完全局外人的口吻。鹞子……是唯一可能泄露这些信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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