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场中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裴元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他看到了妻子眼中那最后一点属于“玉奴”的清明光芒,看到了那抹复杂到令他心碎的眼神,更看到了那决绝刺向心口的枯爪!他想阻止,想呐喊,但身体因那巅峰一刀而彻底脱力,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不——!”耳房中,陶焕、田语、苏合同时发出惊骇欲绝的嘶吼!无涯抚琴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枯槁的五指,深深没入了“玉奴”自己的胸膛!没有鲜血喷溅,只有一股更加浓郁、更加污秽的暗绿色邪光,伴随着无数细微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红色根须,从她破碎的心口处疯狂涌出!这些根须扭曲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啸,仿佛失去了寄生的母体,即将暴露在阳光下的蛆虫!
“桀——!!!”一声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怨毒和某种……恐惧的尖啸,猛地从“玉奴”体内爆发!这尖啸不再属于玉奴,而是那被强行逼出、暴露本源的邪魔!它似乎完全没料到,这具被它视为完美容器、操控了十年的躯壳,其残存的意识竟会在最后关头,以如此决绝的方式反噬!彻底毁掉这具容器,断绝它的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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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心口被洞穿,那两点幽绿的鬼火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带着无尽的怨毒和不甘,骤然熄灭!那枯槁的、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最后一点属于玉奴的挣扎痕迹也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彻底的死寂。她佝偻的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腐朽木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从高高的院墙上坠落!
“玉奴——!!!”裴元目眦尽裂,发出泣血般的悲鸣!他挣扎着想要扑过去接住那坠落的躯壳,却因脱力而踉跄跪倒!
就在这时!
一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幽绿光芒,如同一条受惊的毒蛇,猛地从那具坠落躯壳的眉心处电射而出!速度快得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瞬间穿透弥漫的冰雾和混乱的战场气流,朝着祠堂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夜空,疯狂遁去!
“想逃?!”无涯眼中寒光爆射!指尖在琴弦上猛地一划!
“铮——!”
一道无形无质、却带着凌厉破空之意的音波利箭,瞬间追向那道逃逸的绿芒!
然而,那绿芒的速度实在太快,且异常滑溜!音波利箭只是微微擦中了它的尾端,将其稍稍打偏了一丝轨迹,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琉璃碎裂的“嗤”响,却未能将其彻底拦截!绿芒一个闪烁,便彻底消失在浓稠的夜色深处,只留下一缕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冰冷邪恶的余韵。
“噗通!”
玉奴那枯槁的、心口破开一个大洞的躯壳,重重地砸落在院墙下的泥泞之中,激起一片污浊的水花。再无声息。
祠堂内外的厮杀,在这一刻诡异地静止了。那些凶悍的毒尸傀儡,如同失去了提线的木偶,纷纷僵立原地,然后轰然倒地,化作散发着恶臭的腐肉碎块。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一切。只有夜风穿过残破祠堂的呜咽,以及伤者压抑的呻吟。
裴元跪在染血的青石板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墙下那具冰冷的、面目全非的躯壳。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剧烈地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下。两行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无声地滑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结在痛苦地滚动。那柄曾伴随他征战沙场、饮血无数的“断水”,沉重地躺在他脚边,刀锋上沾染着暗绿色的污秽,仿佛也失去了所有锋芒。
陶焕、田语、苏合从耳房中冲出,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心悸,更是目睹惨剧的沉重。无涯已飘然落在苏合身边,再次为昏迷的陶云霁施针,稳定她微弱的气息。
苏合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墙下那具枯槁的尸身,脸色凝重无比。他掰开那插入心口的枯爪,露出心口处那触目惊心的破洞。洞内没有心脏,只有一团早已枯萎、纠缠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