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姑娘!”芳菲雨蹲下身,不顾地上的泥泞,急切地呼唤。她伸出手指探向姑娘颈侧,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她迅速解开姑娘湿透粘连在伤口上的破衣,那道狰狞的刀伤完全暴露出来,边缘已经有些发黑肿胀。
芳菲雨的眼神瞬间变了。平日里的温婉娴静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到极致的专注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她飞快地从随身携带的小荷包里(里面常备着一些她自制的简易伤药和针线)取出一个油纸小包,里面是几根长短不一、磨得极其精细的银针,还有一小瓶气味辛辣的药粉。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稳定如磐石,捻起银针,认穴极准,闪电般刺入姑娘几处要穴。动作之快,认穴之准,绝非寻常妇人能有!银针入体,姑娘濒死的抽搐似乎微弱了一丝。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将那辛辣的药粉均匀撒在狰狞的伤口上——这药粉能瞬间止血消炎,但刺激性极强,昏迷中的姑娘都痛得浑身一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芳菲雨毫不停顿,又从荷包里抽出一根穿着特制羊肠线的细针。她凝神静气,借着昏暗的光线,手指翻飞如穿花蝴蝶,针线在那翻卷的皮肉间精准地穿梭、打结。手法之娴熟,缝合之平整,竟比军中老练的医官还要利落几分!雨水打湿了她的鬓发和衣衫,她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那道关乎生死的伤口。
这一切,都被远处巷口阴影中,不放心妻子而悄悄跟来的诸葛卿,以及护卫石磊,尽收眼底。石磊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而诸葛卿,看着雨幕中那个跪在泥泞里,浑身湿透却散发着沉静而强大医者光辉的妻子,心头滚烫,眼眶竟微微发热。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他的雨娘,不仅绣工无双,更传承了其母族一门极其精妙却早已隐世的医术!她极少显露,只在最紧要关头才会出手。
芳菲雨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打结。她撕下自己干净的内裙下摆,仔细包扎好伤口。又取出另一枚药丸,小心地撬开姑娘的嘴,助她服下。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吁了口气,额头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石磊!”芳菲雨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容置疑的指令,“过来帮忙,把这位姑娘背回去!小心她的伤口!”
石磊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背起昏迷的姑娘。诸葛卿也快步走来,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芳菲雨湿透的身上,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心疼又骄傲的眼神:“雨娘,你……”
芳菲雨疲惫地摇摇头,靠在他肩头:“先回去,救人要紧。”
……
小院厢房内,炭火驱散了寒意。芳菲雨亲自为姑娘擦洗换衣,又煎了内服的汤药。在她精心的照料下,姑娘在第三天清晨终于幽幽转醒。
“我……我这是在哪?”姑娘声音嘶哑虚弱,眼神迷茫中带着惊惧。她挣扎着想坐起,牵动了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你伤得很重。”芳菲雨按住她,温声道,“这里是安全的。是我在巷子里发现你,把你带回来的。”
姑娘看着眼前温婉美丽的女子,又看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物和包扎整齐的伤口,再回想起昏迷前那地狱般的追杀,瞬间明白了。泪水汹涌而出,她挣扎着想要下床磕头:“恩人!恩人大恩大德,荆影……荆影无以为报!”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快躺下!”芳菲雨连忙扶住她,“我叫芳菲雨。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如此。你叫荆影?好名字。到底发生了何事?”
荆影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和恐惧,嘴唇颤抖:“是……是黑虎堂!他们……他们追杀我……灭了我师父一家……”她情绪激动,牵扯伤口,剧烈咳嗽起来。
芳菲雨连忙安抚:“好了好了,先别说了,养伤要紧。黑虎堂的事,以后再说。”
在接下来的养伤日子里,荆影的伤势在芳菲雨高超的医术调理下恢复得很快。她沉默寡言,但手脚极其勤快,抢着做力所能及的活计,眼神里充满了对芳菲雨的感激和依赖。
一日清晨,芳菲雨在小院中晾晒草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