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中的药材特性,通过外敷药膏、熏香甚至花粉接触,引发更剧烈更隐蔽的不良反应,制造出旧疾急剧恶化、药石无灵的假象。
“记住,最高明的下毒,是让最好的太医都查不出是毒,只以为是病人自己熬不过天命!”白蘅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我们要让他‘合理’地病入膏肓!”
宋伊人默默记下,心中寒意更甚。白蘅的手段,诡谲莫测,防不胜防。她仿佛在打开一个潘多拉魔盒,释放出连自己都感到恐惧的力量。
午后,她再次借口采药,来到听竹小筑。
达奚愉的气色好了许多,已能在屋内缓慢走动。她见到宋伊人,立刻急切地问道:“外面情况如何?我听到昨夜今晨,马蹄声和呼喝声似乎格外频繁?”
宋伊人将郡王府疯狂搜查、陈小石家遭遇以及自己的判断快速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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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奚愉听完,一拳砸在竹墙上,眼中怒火燃烧:“这群祸国殃民的蠹虫!”她看向宋伊人,语气凝重,“你的处境太危险了!他们如此搜查,迟早会查到这附近!”
“我知道。”宋伊人神色平静,“所以你必须在他们查到之前离开。最后两天,做好准备。”
她从怀里拿出一些准备好的干粮、清水和一小包应急的金创药,递给达奚愉:“这些你带上。离开胜郡后,一路向北,切忌暴露身份。”
达奚愉接过东西,看着眼前这个沉静得可怕的少女,心中涌起万千感慨。她沉默片刻,忽然从贴身处取出一枚触手温润、雕刻着繁复鹰隼图腾的墨玉令牌,塞到宋伊人手中。
“这是我达奚家的信物‘玄鹰令’。”达奚愉语气郑重,“你救我一命,恩同再造。此令你收好。他日若遇生死大难,或有所求,可持此令前往北境任何一处达奚家势力据点,见此令如见我亲临,他们必会倾力相助!”
那墨玉令牌入手冰凉,却仿佛有千钧之重,上面雕刻的鹰隼目光锐利,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玉而出。宋伊人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谢礼,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和一道护身符。
她没有推辞,紧紧握住令牌,感受到那冰冷的棱角硌着掌心:“多谢。愿你一路平安,早日领军南下,肃清奸佞!”
达奚愉重重点头,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定!”
离开听竹小筑,宋伊人心头更加沉重。达奚愉的离开意味着最后的倒计时开始,也意味着她将独自面对赵致远可能更加疯狂的反扑。
下山回家时,她刻意绕路,经过郡王府角门附近。果然看到不少仆从神色仓皇地进出,还有提着药箱的太医被匆匆引入府内。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紧张的气氛。
看来,“碎星”和“无心絮”开始发挥作用了。赵致远,此刻想必正被心悸、盗汗、噩梦和莫名的烦躁折磨得苦不堪言吧?
宋伊人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旋即隐去。
第三日,风暴前夕的宁静,压抑得令人窒息。
郡王府的搜查似乎缓和了一些,但那种无形的压力依旧笼罩着全城。宋伊人待在家中,没有上山,只是陪着母亲,指导弟弟煎药,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仔细检查了家中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可能引人怀疑的蛛丝马迹。她甚至将白蘅给的那些危险物品,用油布层层包裹,藏在了灶台下一个极其隐蔽的鼠洞里。
她的内心如同绷紧的弓弦,计算着达奚愉撤离的时间,推测着赵致远的病情,预设着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夜幕,终于再次降临。
今夜无月,浓云密布,正是夜行者最好的掩护。
宋伊人站在窗前,望着漆黑一片的听竹小筑方向,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子时左右,一道几乎融入夜色的黑影,如同敏捷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掠过宋家院墙外的巷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迅速消失在通往城外的方向。
宋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