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人望着他坚毅的侧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真正的风暴,将在那九重宫阙之内,彻底爆发。而他们之间那悄然滋生的情愫,也将在这场决定命运的风暴中,迎来最终的考验。
……
巍峨的宫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如同巨兽张口,吞噬着即将进入的一切。御林军分列两侧,甲胄森然,目光如炬,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车队在宫门前停下,除却宣旨太监和少数几名御前侍卫,其余人等皆被拦在宫外。
公冶暄乾、仓承、达奚峰以及做男装打扮的宋伊人,跟随那太监,一步步走入这象征着天下至高权力的紫禁城。两名公冶家暗卫抬着那口沉重的柏木棺材,脚步沉稳,走在最后。棺木落地之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宋伊人心跳如擂鼓,手心里全是冷汗。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踏入皇宫,更未曾想,师父用性命护住的证据,竟要在这龙椅之前揭开。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公冶暄乾,他步履沉稳,背脊挺直,侧脸线条在宫灯映照下显得坚毅而冷峻,仿佛一座可以依靠的山岳。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公冶暄乾微微侧头,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虽无声,却莫名让她慌乱的心安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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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承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仿佛周遭的肃杀与他无关,只有偶尔扫过宫殿角落阴影处的锐利目光,透露着他极高的警惕。达奚峰则紧握着拳头,虎目圆睁,既是愤怒,亦是对即将到来的御前对质的紧张。
引路的太监最终在一座宏伟的殿宇前停下——宣政殿,皇帝平日召见重臣、处理机要之所。殿门紧闭,外面侍立的太监宫女皆屏息凝神,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在此等候宣召。”领路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随即退到一旁。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殿内隐约传来争论之声,似乎不止一人。宋伊人竖起耳朵,依稀能听到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充满霸道的声音在激烈地陈述着什么,偶尔还有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附和。而另一个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时而打断,进行驳斥——那想必就是兵部尚书公冶博明。
终于,殿门被从内打开,一名内侍高声道:“宣,公冶暄乾、达奚峰、宋义仁,及所携证物觐见!”
四人深吸一口气,抬棺的暗卫将棺材小心翼翼放在殿门外,由殿前侍卫接手检查后,才允准抬入。
大殿之内,灯火通明,金龙盘柱,威严肃穆。御座之上,坐着一位身穿明黄常服、面容憔悴却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正是当朝天子。他眉头紧锁,眼神深处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被逼到墙角的阴郁。
御座左下首,站着一位身穿绯色尚书官袍、面容清癯、眼神沉稳睿智的老者,正是公冶博明。他看到儿子安然无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随即又化为更深的凝重。
而右下首,则是一位身着国公朝服、须发皆白、身材高大、面色红润的老者。他眼神睥睨,气势逼人,即便站在御前,也隐隐有种分庭抗礼的架势,正是权倾朝野的护国公萧鼎!他身侧稍后,还站着一位面容与他有几分相似、眼神却更加阴鸷锐利的年轻将领,身着侯爵常服,想必就是刚刚掌控了北境军权的镇北侯萧破军!他竟然也秘密回京了!
除了这几位核心人物,殿内还有几名一看便是萧党骨干的重臣,以及几位保持中立、面色忧惧的老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抬进来的那口棺材,以及进来的四人身上。
“臣公冶暄乾/达奚峰,叩见陛下!”
“草民宋义仁,叩见陛下!”宋伊人压下紧张,学着他们的样子行礼。仓承则只是微微躬身,并未跪拜,引人侧目,但他身份特殊,皇帝似乎也并未见怪。
“平身。”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的目光扫过棺材,最终落在宋伊人身上,“你便是鬼医白蘅的弟子?宋义仁?”他特意在“义仁”二字上微微停顿,似乎已知晓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