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学医,学毒,精研银针……不仅仅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公冶暄乾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宋伊人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带着一丝倔强和决绝:“是!我苦练针法,既能救人,也能杀人!若真是赵弘毅害死我父亲,我必让他血债血偿!只是……没想到他死得那么快……”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大仇未能亲手得报的憾恨。
公冶暄乾沉默地看着她,眼前的女子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呵护的“宋先生”,而是一个身负血仇、内心藏着猛虎的复仇者。这巨大的反差,让他心神震动,却奇异地并未让他感到疏离,反而生出一种更深的怜惜与敬佩。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最终却只是轻轻落在她的手上,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指。
“伊人,”他第一次唤她的真名,声音低沉而坚定,“此事,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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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伊人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赵弘毅虽死,但其党羽未尽,当年之事必有知情者。如今萧鼎倒台,胜郡势力重新洗牌,正是清查旧案的最佳时机。”公冶暄乾分析道,眼神锐利,“我会禀明父亲,动用公冶家的力量,重启对令尊死因的调查。”
“为、为什么?”宋伊人声音颤抖,“你明明知道……我可能是在利用你,利用公冶家……”
公冶暄乾深深地看着她,目光灼灼:“因为我敬重宋仁翔先生的为人。因为我相信你的判断。更因为……”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深沉,“我不想再看你一个人背负这些。你的仇,以后我陪你一起报。”
这不是情话,却比任何情话都更让宋伊人心动。她看着他深邃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看着他肩头那为她而受的伤,看着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心中的坚冰在这一刻彻底融化。
她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泪水再次涌出,却是带着温度的泪。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通报声,仓承前来探视。
仓承走进房间,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气氛不同寻常,以及宋伊人微红的眼眶。他目光扫过公冶暄乾肩头的伤和两人交握的手,眼神微动,却并未多问,只是淡淡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公冶暄乾自然地松开手,道:“仓兄来得正好。叙白刚送来消息,关于你的事,也已查清。”
仓承并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公冶二公子果然消息灵通。”他看向公冶暄乾,“那么,公冶大人现在可知晓我的全部底细了?一个身负叛将之子名号、一心只想翻案复仇的亡命之徒。”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嘲和试探。
公冶暄乾却正色道:“仓兄何必妄自菲薄?‘苍云岭’一案,家父当年亦觉疑点重重,只是碍于萧鼎权势,无从插手。如今真相大白于即,仓凌云将军忠烈蒙冤,天地共鉴!我公冶家,必倾力助仓兄,为赤焰军数万英魂,讨还公道!”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军人的豪迈与承诺。
仓承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动容,他深深看了公冶暄乾一眼,抱拳沉声道:“仓承……代家父及赤焰军枉死的弟兄,谢过公冶大人!此恩,仓承永世不忘!”
三人之间的那层薄纱彻底揭开,因着各自的血海深仇和共同的目标,一种更深层次的信任和联结悄然建立。
接下来的日子,公冶府仿佛成了一个秘密的作战中心。
公冶暄乾虽在养伤,却并未闲着。他通过父亲和弟弟的渠道,开始秘密调阅十一年前与胜郡、与赵弘毅相关的卷宗,尤其是其父宋仁翔暴毙前后的记录。同时,他也开始暗中查访当年可能曾在郡守府任职的老人。
宋伊人则一边照顾公冶暄乾和白蘅(白蘅在精心调理下已逐渐恢复意识,但仍极虚弱),一边凭借自己对胜郡和当年之事的记忆,提供线索,并利用医术和毒术知识,分析父亲当年可能中的是何种毒药,试图找到证据。
仓承则主要负责与外界联络,利用他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