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肩膀,目光沉痛而敬重:“宋先生高义,舍生取义,令人敬佩。”他仔细看着那些名单和记录,眼神越来越亮,“这些证据,足以将萧鼎余党连根拔起!甚至可能牵扯出更大的鱼!”
仓承也凑近观看,当他看到其中一条关于十余年前一批军械“误入”敌境的记录时,眼中猛地迸发出骇人的光芒:“苍云岭!是了!时间对得上!那批被刻意‘误送’的军械和粮草,就是导致我父亲孤军深入、后援不继的关键!萧鼎!果然是你通敌卖国!”
血海深仇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仓承浑身杀气四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然而,激动过后,三人很快冷静下来。廖昌被灭口,说明对方已经知道他们拿到了关键证据,接下来的反扑必将更加疯狂。
“必须立刻将这份证据呈交陛下!”公冶暄乾决断道,“迟则生变!”
但如何呈交,却是个问题。如今京城暗流涌动,二皇子一派虽暂受挫,但势力犹在,皇宫大内也未必安全。直接上奏,很可能中途就被截下。
“我去。”仓承忽然道,眼神决绝,“我身手最好,由我深夜潜入皇宫,直接将证据面呈陛下!”
“不可!”公冶暄乾立刻否定,“皇宫大内守卫森严,高手如云,一旦被发现,便是擅闯禁宫的死罪!而且陛下身边,未必没有他人的眼线。”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管家在外低声道:“大公子,宫里来人了,是陛下身边的张内侍,说是陛下听闻白蘅先生噩耗,特赐下奠仪,并宣召宋先生明日进宫,陛下……想亲自问问大皇子后续调养之事。”
皇帝突然宣召宋伊人?!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惊疑不定。是巧合?还是皇帝听到了什么风声?亦或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沉不住气了。”公冶暄乾冷笑,“也好,正好将计就计。”
他沉吟片刻,迅速做出安排:“明日伊人正常进宫。证据……我们需复制一份,原件由伊人贴身藏匿,见机行事。复制件由仓兄保管,万一有变,即刻通过达奚峰将军的军方渠道,直接送往北境老护国公处(老护国公萧鼎虽倒,但其军中旧部仍有一定影响力,且与公冶家关系尚可,可作为制衡)!我会安排人手在宫外接应,一旦情况有异,立刻强攻!”
这是极其冒险的计划,但也是目前唯一能尽快将证据送到皇帝面前的方法。
当夜,公冶暄乾亲自临摹复制了冰翼绢上的所有内容。宋伊人则将原件小心地缝入一件特制的贴身软甲内衬之中。
这一夜,无人安眠。
次日清晨,宋伊人换上一身素净的男装,神色平静地跟着宫中来的内侍,走向那重重宫阙。公冶暄乾亲自送她到府门外,在她上车前,替她理了理并不存在的衣领,指尖无意间划过她颈侧肌肤,低声道:“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他的眼神深邃,包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宋伊人心头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马车辚辚,驶向紫禁城。宋伊人握紧了袖中的银针,她知道,今日的皇宫,或许比任何龙潭虎穴都要危险。
而此刻的公冶府,公冶暄乾和仓承也已准备就绪。一场关乎生死、决定朝局走向的巨大风暴,即将在那九重宫阙之内,骤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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