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后巷里,守方人用几块偷偷带出来的、从苗寨仓库缴获的烟土(他竟私下留了一小块),从一个眼神闪烁的刀疤脸汉子手中,换回了一把保养得还不错的旧式左轮手枪和十几发子弹。在这个地方,鸦片是比银元更硬的通货。
守方人将沉甸甸的手枪递给岫美:“拿着防身。记住,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枪响,会暴露一切。”
岫美接过冰冷的铁器,那重量几乎让她手腕一沉。她笨拙而艰难地学着守方人演示的样子,打开转轮,装入子弹,再合上。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陌生而沉重。这把枪,象征着她的逃亡之路,即将踏入一个更加血腥和残酷的阶段。
就在他们离开后巷,准备迅速离开小镇时,街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队穿着号衣的镇勇,在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和一个明显是帮会头目的汉子带领下,正拿着画像,挨个盘查街上的流民和陌生面孔!那师爷手中拿着的,正是岫美在布告栏看到的那种海捕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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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这边!”守方人一把拉住岫美,闪进旁边一家喧嚣嘈杂、乌烟瘴气的赌坊。
赌坊里人声鼎沸,烟雾缭绕,各式各样的赌徒挤在赌桌前,呼幺喝六,无人注意两个不起眼的“流民”挤了进来。守方人拉着岫美,巧妙地利用拥挤的人流和桌椅作为掩护,向着赌坊的后门移动。
然而,那队镇勇和帮会分子竟然也跟进了赌坊!显然,他们得到了更精确的线索,排查得极其细致!
“分开走!在老地方汇合!”守方人当机立断,在岫美耳边急速低语一句,随即故意撞翻了一张赌桌!
哗啦!筹码、银钱、骰子飞溅!赌坊瞬间大乱!赌徒们叫骂着、争抢着,顿时将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妈的!谁啊!”
“老子的钱!”
“别挤!”
混乱中,守方人的身影一晃,如同游鱼般向着另一个方向遁去,故意吸引了几名追兵的注意。
岫美则趁乱低着头,奋力向着记忆中的后门方向挤去。她的手紧紧攥着怀里那把手枪,心脏狂跳不止。
终于,她看到了那扇虚掩的后门!就在她即将冲出去的瞬间,一只粗壮的手猛地从旁边伸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站住!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的?!”一个满脸横肉的赌坊打手恶狠狠地瞪着她!
岫美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尖叫出来!求生的本能让她猛地挣扎,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就向怀里的枪摸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枯瘦却有力的手,一把按住了她那即将摸到枪的手!同时,一个苍老油滑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呦!王大哥!息怒息怒!这是我家远房侄女,乡下刚来的,没见过世面,走错了路,吓到您了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岫美惊愕地转头,看到一个戴着瓜皮小帽、留着两撇鼠须、一副猥琐账房先生打扮的老头,正点头哈腰地给那打手赔笑,暗中却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动。
那打手显然认识这老头,皱皱眉:“刘算盘,这丫头是你侄女?看着眼生得很啊!”
“远房的!远房的!”被叫做刘算盘的老头继续赔笑,顺手从袖子里摸出几个大钱塞进打手手里,“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王大哥,这点小意思给您买酒喝,千万包涵,包涵!”
打手掂了掂手里的钱,脸色稍霁,又狐疑地打量了岫美两眼,才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赶紧带走!别在这儿碍事!”
“哎!谢谢王大哥!谢谢!”刘算盘连忙拉着还在发懵的岫美,快步从后门走了出去。
七拐八绕地离开赌坊区域,来到一条僻静的死胡同,刘算盘才松开岫美,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
岫美惊魂未定,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又救了自己的古怪老头:“你…你是谁?”
刘算盘转过身,摘下瓜皮帽,露出一个与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