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这个女人,是裹着蜜糖的毒蛇。
“哎呀,小哥这话说的,多生分。”欧阳晓晓浑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地在桌边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姿态慵懒优雅。她吸了一口烟枪,吐出一个圆润的烟圈,目光饶有兴致地在黄天越和上官燕舞之间打了个转。
“昨夜地底一游,可真是让姐姐我大开眼界呢。”她红唇轻启,声音娇媚,“莺歌妹妹那‘温柔窟’,寻常人进去,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上官姑娘却来去自如,还顺手废了她辛苦豢养的钩尾铁线蝮……啧啧,这份本事,放眼江湖,也是凤毛麟角。”她的话语看似赞叹,实则充满了试探。
窗边的上官燕舞依旧背对着她,如同一尊冰雕,没有任何反应。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因她的存在而低了几度。
欧阳晓晓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笑容不变,目光重新落回黄天越身上,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不过呢,姐姐我更好奇的是……小哥你。”她微微前倾身体,一股浓郁的甜香扑面而来,“能让上官姑娘这样的人物,不惜代价地护着你,甚至愿意跟姐姐我‘谈条件’……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或者说……”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你师父欧阳靖……到底把什么东西……托付给了你?”
“师父”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黄天越的心上!他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恨意和痛苦!他死死盯着欧阳晓晓那张艳丽的脸,拳头在身侧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你都知道些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微微颤抖,“是谁害了我师父?!”
欧阳晓晓看着他眼中翻腾的恨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丝满意的、如同猫捉老鼠般的笑意。她轻轻吸了一口烟枪,烟雾缭绕中,眼神变得飘忽莫测:“知道?呵呵……姐姐我在这野狐驿,迎来送往,三教九流,知道的‘东西’可多了去了。比如……”她拖长了调子,目光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窗边的白色背影,“托上官姑娘护着你的人,身份可不简单呢。再比如……你师父欧阳靖,堂堂江南名宿,死得不明不白,背后牵扯的……啧啧,那可是泼天的干系。”
她的话如同毒蛇的信子,一点点撩拨着黄天越紧绷的神经。
“至于害你师父的人嘛……”欧阳晓晓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黄天越急切而痛苦的眼神,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姐姐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江湖上的风声还是有的。听说……跟江南漕运上,某个最近风头很劲的‘红莲’,脱不了干系呢。”
“红莲?”黄天越眉头紧锁。这个名号他从未听过。
“是啊,‘红莲’。”欧阳晓晓吐出一个烟圈,眼神变得有些玩味,“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物,心狠手辣,手段诡异,专挑漕帮的根基下手。搅得江南水路,鸡犬不宁。你师父欧阳靖,据说就是撞破了‘红莲’的某个大秘密,才招来了杀身之祸。至于那柄插在他心口的、刻着你名字的短剑嘛……”她红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不过是栽赃嫁祸的把戏罢了。真正的高手,杀人何须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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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江南漕帮!
这两个词如同惊雷,在黄天越脑海中炸响!师父的死,果然不是简单的仇杀!背后牵扯着如此巨大的江湖漩涡!那柄嫁祸于他的短剑,那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弑师”污名……滔天的恨意和洗刷冤屈的迫切感,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红莲……在哪里?!”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前倾,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剧痛。
“小哥别急嘛。”欧阳晓晓笑得更加妩媚,如同看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的狐狸,“‘红莲’神龙见首不见尾,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不过嘛……”她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姐姐我这野狐驿,消息还算灵通。只要你……或者上官姑娘……”她再次看向那个冰冷的背影,“愿意付出一点点‘诚意’,姐姐我倒是可以帮忙留意一下,甚至……为你们指条明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