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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从树下消失!
黄天越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粉色的虚影如同瞬移般,融入了漫天风雪之中!速度快到连残影都难以捕捉!只听到松林四周,传来数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
“啊!”
“呃!”
“噗通!”
惨叫声戛然而止,随即是重物倒在雪地里的沉闷声响。整个过程快得如同电光火石,风雪依旧呼啸,仿佛刚才的刺杀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
几息之后,那道粉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黄天越面前。欧阳晓晓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了什么脏东西,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随意的表情,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她月白色的中衣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沾上。
“几只不开眼的小老鼠,扰人清净。”她瞥了一眼靠在树干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神还残留着惊骇的黄天越,唇角微翘,“吓着了,活死人?”
黄天越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的闷痛让他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摇了摇头。刚才那一瞬间的生死危机,让他体内被强行压制的寒气又有些躁动,心口如同被冰锥搅动。
“走吧,看来有人不想让你安生。”欧阳晓晓再次架起他,“药王谷的路还长着呢,希望你能撑到地方。”
药王谷?黄天越心头一震。难道她说的“换个窝”,就是去药王谷?那个传说中活死人、肉白骨的杏林圣地?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在绝望的冰原上摇曳了一下。
风雪似乎更大了。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崎岖的山路上跋涉。黄天越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加艰难,心口的滞涩感如同生了锈的铁轮,每一次转动都带来刺耳的摩擦和剧痛。欧阳晓晓渡入的那股暖流,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微弱,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彻底被体内寒气冻结、意识陷入黑暗的瞬间——
“啾——!”
一声清越悠长、穿金裂石的禽鸟鸣叫,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神音,再次刺破了风雪的呼啸,从极高的夜空中传来!
这声音……黄天越猛地一震!是破庙坍塌那夜,惊走巴图尔和老僧的金色巨鸟虚影的鸣叫!
欧阳晓晓的脚步也微微一顿,抬头望向漆黑一片、风雪弥漫的天空。她那双慵懒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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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鸣叫仿佛是一个信号。
前方的风雪幕布,骤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开!
不是风。
是杀气!
冰冷、粘稠、如同凝固的沼泽,瞬间将两人笼罩!
风雪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空气变得沉重无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一个佝偻的身影,如同从风雪本身凝聚而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前方十几丈外的一块巨大山岩之上。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灰色旧布袍,身形枯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背着一个巨大的、用油布包裹的竹篓,竹篓上还沾着些枯黄的草叶和泥土。手里拄着一根弯弯曲曲、顶端分叉如同蛇头的深紫色藤杖。杖身布满了奇异的瘤状凸起。
他低着头,宽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如同风干橘皮般的下巴和几缕稀疏的灰白胡须。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岩石上,仿佛已经在那里站了千年万年,与风雪融为一体。
“青竹叟……”欧阳晓晓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丝罕见的认真,“你这老毒物,不在南疆摆弄你的毒草蛇虫,跑到这冰天雪地里喝西北风?”
那佝偻的身影缓缓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双浑浊不堪、如同蒙着厚厚白翳的眼睛。那眼睛没有任何神采,空洞得如同死人,却又仿佛能穿透风雪,直刺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