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像是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那涟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青竹叟。”她的声音响起,如同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与冷漠,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只在宣判凡人的命运。“此人身上所染,乃玄阴锁魂针引动心脉异化之本命寒毒,阴煞深植,非寻常药石可解。更与你那身污浊的蛊毒虫瘴格格不入,强取之,只会污了这难得的‘寒玉’胚子,暴殄天物。”
她的话语平静无波,却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青竹叟心头!她不仅一眼看穿了黄天越体内寒毒的根底,更点破了他觊觎黄天越这具被寒毒改造身体的险恶用心!尤其是那句“污了寒玉胚子”,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
青竹叟枯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浑浊的白翳之中充满了怨毒和极度的不甘。他死死盯着杜莺歌,又怨毒地扫了一眼欧阳晓晓和黄天越,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如同毒蛇在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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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得很!九尾狐!花魁!你们……你们给老朽等着!”他发出一声嘶哑怨毒的诅咒,再不敢有丝毫停留!那根蛇头紫藤杖猛地向地面一点!
“轰!”
一股浓稠腥臭、色彩斑斓的毒雾猛地从他身周炸开,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毒雾之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毒虫的残影疯狂蠕动!
借着毒雾的掩护,青竹叟那佝偻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壁虎,以一种极其诡异的速度向后飞退,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只留下那怨毒的诅咒在风中飘散。
毒雾迅速被凛冽的寒风吹散,只留下一地色彩斑斓、冒着丝丝毒烟的虫尸和几滴腥臭的污血。
杜莺歌悬在空中的身影缓缓飘落,七彩羽衣拂过雪地,未染纤尘。她足尖落地无声,金铃声也随之停歇。那双隔着七彩薄纱的星眸,再次落在了欧阳晓晓和黄天越身上。
欧阳晓晓松开了紧箍着黄天越的手臂,将他轻轻推到一旁倚靠着一块岩石。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慵懒随意的笑容,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玩味,看向杜莺歌:“哟,这不是我们醉仙楼的头牌杜大家吗?什么风把您这尊大神吹到这鸟不拉屎的雪窝子里来了?莫不是……也闻着味儿了?”
她的话语带着惯常的戏谑,眼神却锐利如针,紧紧锁定着杜莺歌。
杜莺歌的目光平静地迎上欧阳晓晓的审视,薄纱下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欧阳姐姐说笑了。”她的声音依旧清冷悦耳,听不出喜怒,“莺歌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恰巧路过此地,见这位小郎君体内寒气异动,生机将绝,又被毒物所扰,不忍见一具难得的‘寒玉胚子’就此夭折,更不忍见姐姐为护他而沾染污秽罢了。”
“受人之托?”欧阳晓晓眉梢微挑,笑容更深,带着一丝探究,“能请动杜大家亲自出马,这托付之人,面子可真不小。不知是哪位高人,如此关心我这捡来的‘活死人’?”
杜莺歌微微侧首,目光似乎穿透风雪,望向药王谷的方向,声音缥缈:“谷主心系天下奇症,更不忍见璞玉蒙尘。此子身负玄阴锁魂针之厄,心脉异化寒毒,却又意志坚韧,生机未绝,实乃……罕有之例。”她顿了顿,星眸转回,落在因寒毒再次剧烈反噬而蜷缩颤抖、意识模糊的黄天越身上,“谷主有言,此症或可一观。故遣莺歌前来,请姐姐带他入谷。”
谷主!药王谷谷主!
欧阳晓晓眼中精光一闪,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药王谷那位神秘莫测的谷主,竟然注意到了黄天越?还派出了杜莺歌亲自来接引?这背后的用意……
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慵懒一笑:“原来是谷主他老人家发话了。那敢情好,省得我再拖着这‘冰坨子’一路跋涉。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杜莺歌那身流光溢彩、不沾片雪的霓裳羽衣,“杜大家这身行头,在这雪地里赶路,是不是太招摇了点?万一再引来什么不开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