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珠。她缓缓转过头,那双纯黑的眸子看向靠在石壁上喘息、眼神依旧死死盯着上官燕舞的黄天越。
这一次,她眼中没有了刻薄的讥讽,没有了愤怒的指责,只剩下一种近乎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审视。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解剖刀,在黄天越心口那因剧烈消耗和反噬而微微紊乱的幽蓝搏动上,在上官燕舞左肩那被强行“冻结”的灰白冰霜上,反复逡巡。
许久,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冰魄玄罡……寒玉心经……”
“一者生于极北寒渊,凝天地至阴寂灭之气,锋芒毕露,冰封万物。”
“一者脱胎九幽玄冰,融寂灭死气为玉髓生机,内敛温养,否极泰来。”
她顿了顿,纯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捉摸的光芒,如同深潭中投入了一颗石子。
“你们俩的功法……本源相冲,却又……暗合阴阳流转,寂灭生发之至理。”
“刚才那一瞬的‘松动’……不是偶然。”
她看着黄天越骤然亮起的眼神,语气却变得更加冰冷严肃:
“但!这并非坦途!而是……绝路!”
“强行引动,如同冰火相激!稍有不慎,便是煞毒彻底爆发,她立时化为冰尸!而你……”她指向黄天越的心口,“寒玉根基崩裂,重归冰窟死地!万劫不复!”
石室内一片死寂。只有九转还魂丹药力化开带来的微弱生机波动,和梁卉掌心那维持生机的翠绿光芒在轻轻摇曳。
黄天越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寒玉心在虚弱中艰难地搏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经脉被反噬灼伤的隐痛。梁卉冰冷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心头。
绝路?万劫不复?
他看着寒玉床上被灰白冰霜覆盖了小半身躯、气息微弱的上官燕舞。方才那瞬间的“松动”感,她眼中闪过的震惊与震动,绝非幻觉!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代价?他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在破庙风雪中就该断绝!是上官燕舞,是欧阳晓晓,是这药王谷……给了他重塑寒玉的机会!若能用这残躯,为她搏出一线生机,纵使寒玉崩裂,重归冰窟,又如何?!
一股混杂着疯狂决绝与玉石俱焚气息的冰冷意志,如同沉寂火山下的熔岩,在他眼底深处翻涌、凝聚!他缓缓站直身体,擦去嘴角的血迹,幽蓝的眸子如同寒夜中的孤星,直视着梁卉:
“告诉我……怎么做?”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退路的决绝。
梁卉纯黑的眸子猛地一缩!她似乎没料到黄天越在听到“绝路”、“万劫不复”的警告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她掌心的翠绿生机之气都因此微微波动了一下。
“疯子……”她低声骂了一句,纯黑的眸子里却第一次掠过一丝……并非厌恶的复杂情绪?她迅速压下这丝异样,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专注,如同面对一道极其危险的疑难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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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没人拦你。”她的语气依旧刻薄,却少了之前的愤怒,多了一种近乎冷酷的医者审视,“但想让她也给你陪葬,先问过我的针!”
她维持着对上官燕舞心脉生机的稳固,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在黄天越身上扫视,最终落在他心口位置。
“你方才强行渡气,引煞毒反噬,寒玉根基已现不稳之兆。此刻再妄动,十死无生。”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判断,“想试?可以。先把你那乱糟糟的‘玉’给我稳住了!”
她空着的左手在药箱中飞快地摸索,这次取出的不是金针,而是一个小巧的羊脂玉瓶。她屈指一弹,瓶塞飞起,一股极其精纯、带着淡淡腥甜却又蕴含磅礴生机的寒气瞬间弥漫开来!瓶内,是几滴粘稠如胶、呈现出深邃幽蓝色的液体——万年玄冰髓!
“张嘴!”梁卉命令道。
黄天越没有丝毫犹豫,依言张口。
梁卉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