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细微、如同凝固岩浆般的暗红色结晶,被她用一块特制的玉片小心刮下,收入药箱一个密封的小玉瓶中。
“好了。”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冷冰冰的,“炉火余烬和玄蛟煞气算是拔干净了。剩下的灼伤,靠你自己的寒玉真气慢慢温养,配合这石台的寒气,三五日便可痊愈。”
黄天越趴在冰冷的石台上,感觉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浑身被冷汗浸透,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但体内那如同跗骨之蛆的灼痛和暴戾感已然消失,只剩下一种被掏空后的虚弱和经脉被灼伤的隐痛。寒玉真气虽然消耗巨大,但运转间再无滞涩,如同退潮后重新变得清澈的溪流,冰冷而纯粹。
他挣扎着撑起身体,披上衣物,对着少女郑重地躬身一礼:“多谢……梁姑娘救命之恩!”他听到了谷主之前对她的称呼。
梁卉——正是这刻薄少女的名字。
梁卉正低头擦拭着那几根悬脉金针,闻言动作一顿,纯黑的眸子抬起,毫不客气地扫了黄天越一眼,带着惯常的讥诮:“谢?省省吧。要不是谷主发话,谁管你死活?炉火余烬不除,炸了你这块‘寒玉’是小,污了我百草洞的灵气是大。”她将金针小心收好,盖上药箱,目光转向寒玉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上官燕舞。
“至于她……”梁卉走到寒玉床边,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上官燕舞冰冷的手腕上。她的指尖萦绕着淡淡的草木生机之气,眉头却越皱越紧。
“玄阴指煞,寒毒已蚀骨入髓,盘踞心脉。左臂经络更是被阴煞彻底封死,生机断绝。”她收回手,语气冰冷地宣判,“若非她本身修的是至寒功法,冰魄玄罡本能护住最后一点心脉元阳,早就冻成一具冰尸了。寒玉床也只能暂时延缓阴煞蔓延的速度,治标不治本。”
黄天越的心沉了下去:“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办法?”梁卉纯黑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带着一丝古怪的意味,“有啊。谷主不是说了么?赤阳朱果,至阳至烈,逆转阴阳。若能得之,以其药力洗练她的心脉和左臂经络,焚尽玄阴煞毒,重塑生机……理论上,倒是有那么一线渺茫的希望。”
又是赤阳朱果!黄天越的拳头下意识地握紧。
“不过嘛……”梁卉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先不说那朱果飘渺无踪,就算真被你找到了,以她此刻油尽灯枯的状态,那霸道的至阳药力入体,只怕玄阴煞毒还没烧干净,她自己那点微弱的元阳就先被焚成灰烬了!这就叫虚不受补,懂吗?”
黄天越的心如同被冰水浇透。希望如同肥皂泡,瞬间破灭。
梁卉看着他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纯黑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难以捕捉。她抱起药箱,转身朝石室外走去。
“看好她,别让她再乱动真气。我晚点再过来看看。”走到门口,她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冰冷,“还有你,炉火余烬虽除,经脉灼伤未愈。老实待着,运功疗伤。再敢乱跑作死……”她冷哼了一声,后半句威胁淹没在藤蔓垂落的声响中,身影消失在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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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内只剩下黄天越和昏迷的上官燕舞,以及萦绕不散的淡淡药香和冰冷的寒气。
黄天越走到寒玉床边,看着上官燕舞苍白的脸。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眉头微微蹙着,仿佛在昏迷中依旧承受着痛苦。左肩处,那灰白的寒气在寒玉床的压制下不再蔓延,却如同死寂的烙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
赤阳朱果……虚不受补……
梁卉的话如同魔咒,在耳边回响。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如同谷主所言,慢慢变成一具冰雕?
不!绝不!
黄天越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他盘膝坐在寒玉床边的石地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寒玉心沉稳地搏动着,释放出冰冷的真气,缓缓修复着被灼伤的经脉,也让他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
赤阳朱果是唯一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