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无处不在的狂暴神焰气息被大幅度削弱、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粘稠、如同水银般的金属煞气!无数残兵遗留的混乱意志如同实质的阴风,在巨大的金属缝隙间呼啸穿梭,发出金铁摩擦般的刺耳尖啸,又像是无数亡魂在耳边不甘地呐喊、哭泣、咆哮!
呜——呜呜——
低沉的风啸声在钢铁丛林中回荡,卷起地上的铁锈尘埃,形成一个个打着旋儿的小型沙尘暴。每一次风啸卷过,都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试图撕扯闯入者的心神。若非黄天越的混沌威压和上官燕舞的剑气守护,梁卉和重伤的杜莺歌恐怕瞬间就会被这股混乱的意志风暴冲垮神智。
“小心左侧!”上官燕舞清冷的声音带着警惕。
左侧一柄斜插在焦土中、布满裂痕的巨大青铜战戈,戈刃上残留的暗红污迹突然蠕动起来!一股混合着杀戮与怨毒的气息弥漫而出,凝聚成一道模糊不清、手持残戈的暗红虚影,无声无息地朝着队伍扑来!这是神兵残存的凶煞意志结合逸散的神血怨念形成的“兵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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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越头也未回,抱着柳青的左手食指微不可查地一弹!
嗤!
一缕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混沌气流瞬间射出,精准地没入那道扑来的暗红虚影眉心!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那道凶煞虚影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熔炉,身体猛地僵直,随即在无声无息中扭曲、分解、彻底湮灭!连带着那柄青铜战戈上残留的凶煞气息都瞬间消散了大半,只留下纯粹的金属残骸。
快!准!静!
上官燕舞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彩。黄天越对力量的控制,比之前更加精微、霸道了。
队伍在沉默与警惕中,向着兵器冢深处不断推进。越往深处,残骸堆积得越高大、越密集,形成的通道越发狭窄曲折,如同行走在巨兽的肋骨之间。那股内敛而磅礴的赤金神焰气息也越发清晰,如同地心深处传来的温暖脉动,吸引着杜莺歌左臂那黯淡的神焰纹路产生微弱的共鸣。
“就在前面…”杜莺歌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虚弱,指向通道尽头一处被无数巨大盾牌残骸环抱形成的、如同天然堡垒般的巨大空间,“那股意志…就在那里…”
黄天越眼神一凝,率先踏入那片空间。
空间内部相对开阔,地面平整,是由某种暗红色的巨大金属板铺就。周围环绕着如山岳般巨大的破碎盾牌残骸,如同忠诚的卫士,拱卫着中央区域。
而空间的中心,并非想象中磅礴的神焰源泉。
那里,静静地矗立着一座由无数断裂兵器碎片堆砌而成的、十丈高的祭坛!祭坛的材质正是构成这片废墟主体的暗红金属,表面布满了刀劈斧凿、烈焰灼烧的古老痕迹。祭坛顶端,并非供奉着什么神物,而是——插着一柄剑!
一柄断裂的剑。
剑身仅余下三分之一,通体呈现出一种黯淡的赤金色,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和深黑色的灼蚀斑点,仿佛随时会彻底崩碎。断口处参差不齐,残留着某种恐怖力量冲击的痕迹。剑柄古朴厚重,雕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火焰纹路。
这柄断剑,就那么孤零零地、笔直地插在祭坛顶端的中央。
没有璀璨的光芒,没有逼人的威压。
只有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仿佛浸透了亿万载岁月与神血的——悲伤!
这股悲伤并非软弱,而是如同凝固的熔岩,沉重、炽热、带着焚尽八荒的绝望与不甘!它无声地弥漫在整个空间,甚至压过了周围残兵的混乱煞气,让踏入此地的每一个人,灵魂都为之震颤,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悲怆与沉重!
“这是…”上官燕舞清冷的眸子瞬间凝固,握剑的手指微微发白。她能感觉到,那股吸引杜莺歌的、内敛磅礴的赤金神焰气息,正是来源于这柄看似残破不堪的断剑!而这股笼罩一切的悲意,也源自于它!
杜莺歌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但那双黯淡的美目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