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只有风雪掠过断壁残垣的呜咽。
黄天越喘息着,脸色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更显青白。他左肩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但渗出的青黑色毒液已将包扎的布条染透,散发出浓烈的腥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杂音,体内的纯阳火种在阴毒的侵蚀下,如同风中残烛。他强撑着抬起眼皮,望向村落入口处一盏挂得最高、也最完整的灯笼。那灯笼的样式…
“灯笼…是药王谷的‘七星引路灯’。”梁卉的声音带着巨大的震惊和一丝颤抖,她指着灯笼下方垂挂的、已经残破褪色的布幡一角,那里隐约可见用银线绣着的、七颗星辰环绕一株海棠的图案!“这里…这里怎么会有药王谷的东西?!”
药王谷!七星海棠!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每个人心头!连一直沉浸在痛苦和恐惧中的欧阳晓晓,也猛地抬起头,失神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盯着那盏灯笼!
“进村。”黄天越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挣脱上官燕舞的搀扶,拄着剑,一步一步,艰难却无比坚定地走向那悬挂着药王谷七星引路灯的死寂村落入口。风雪卷起他染血的衣袂,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极长,如同走向幽冥的孤魂。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只能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强烈的不安,紧随其后。杜莺歌背着梁卉,警惕地扫视着两侧如同怪兽巨口般的破败房屋。欧阳晓晓捂着剧痛麻木的左肩,踉跄地跟在最后,目光死死黏在那些灯笼上,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
村落内,死寂得可怕。积雪覆盖了道路和残骸,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空旷中格外刺耳。倒塌的土墙,破碎的门窗,被风雪半掩的白骨…一切都诉说着此地早已被遗弃多年。唯有那几盏悬挂在残檐断壁下的七星引路灯,在风雪中顽强地燃烧着,昏黄的光晕在雪地上投下摇曳扭曲的影子,如同鬼魅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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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活人气息。”上官燕舞低声道,流风剑已然半出鞘,剑气含而不发。
“找…找地方…给黄大哥…重新处理伤口…”梁卉伏在杜莺歌背上,虚弱但焦急地说道。黄天越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在恶化,气息越来越弱。
黄天越在一处相对完整、由石头垒砌、门口同样悬挂着一盏七星引路灯的房屋前停下脚步。他拄着剑,喘息粗重,目光却死死盯着那扇半掩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木门。
“莺歌,探路。”上官燕舞示意。
杜莺歌放下梁卉,持剑上前,用剑尖小心翼翼地将那扇半掩的木门完全推开。
吱呀——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门内一片昏暗,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借着门外灯笼透入的昏黄光线,隐约可见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缺腿的破桌和几块散乱的石头。
“安全。”杜莺歌仔细探查后,低声道。
众人迅速进入屋内,关上破败的木门,总算暂时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和彻骨的寒意。杜莺歌迅速清理出一块地方,扶着黄天越靠墙坐下。梁卉顾不上自身虚弱,立刻扑到黄天越身边,颤抖着手解开他肩头那已被毒血完全浸透的包扎。
伤口暴露出来,触目惊心!原本灰败的死气范围已扩散至拳头大小,边缘皮肉呈现出一种腐败的青黑色,不断渗出粘稠腥臭的青黑色液体。那层赤阳断玉膏形成的金红色硬痂,多处崩裂,如同碎裂的琉璃覆盖在火山口上。
“封印…快压不住了!”梁卉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手忙脚乱地重新施针、敷药,但银针落下,那死气只是微微波动,便又顽固地盘踞,甚至隐隐有反噬金针的趋势!赤阳断玉膏涂抹上去,反应微弱,几乎无法再有效灼烧阴毒!
“毒气已深入骨髓…药力…快不够了…”梁卉绝望地看着自己迅速消耗的药膏和银针,又看看黄天越那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和紧闭的双眼,巨大的无力感将她淹没。十二个时辰的时限,在连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