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流风剑光织成一片死亡之网,暂时逼退近身的雪魈,拽着黄天越,身形如电,射向洞口!
杜莺歌和梁卉已率先冲入那幽深的黑暗。上官燕舞拽着黄天越紧随其后,在没入洞口的刹那,她反手一剑,凌厉的剑气狠狠斩在洞口上方悬挂着巨大七星引路灯的石梁上!
轰隆!
石梁断裂!巨大的石磨盘和破碎的石块轰然坍塌,混合着暴雪,瞬间将洞口堵死了大半!只留下些许狭窄的缝隙!
数只追得最近的雪魈被砸成肉泥!更多的被阻隔在外,发出不甘的疯狂咆哮!那道被长剑钉在墙上的瘦小鬼影,挣扎着拔出肩头的剑,望着被堵塞的洞口,眼中爆发出怨毒至极的光芒,发出一声尖利悠长的厉啸!
啸声穿透石缝,在幽暗的地道中回荡,如同跗骨之蛆,宣告着不死不休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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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内,是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陈旧血腥气混合着一种奇异、苦涩、仿佛沉淀了千百年的药香,如同实质般粘稠地包裹着众人。空气冰冷刺骨,比外面的风雪更甚,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湿。脚下是湿滑冰冷的石阶,布满了厚厚的苔藓和不知名的粘液。
“咳咳…”梁卉虚弱的咳嗽声打破了死寂。她摸索着从药囊中取出一个火折子,用力晃亮。微弱摇曳的火光,勉强驱散了尺许范围的浓稠黑暗,映照出众人狼狈不堪的身影和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
杜莺歌将肩上的欧阳晓晓小心地放在冰冷的地面上,自己也靠着湿滑的石壁喘息,后背被雪魈抓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上官燕舞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黄天越坐下,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火光下,黄天越的脸色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嘴唇乌紫,左肩伤口处,灰紫纠缠的混合毒气如同活物般在薄皮下蠕动,渡厄神针尾部的七星海棠光芒已微弱如风中残烛,似乎随时会熄灭。他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生命之火在剧毒的侵蚀下摇曳欲灭。
“黄大哥!”杜莺歌看着黄天越的模样,心猛地沉到谷底。
上官燕舞的手紧紧按在黄天越冰冷的心口,精纯的内力毫无保留地渡入,如同涓涓细流试图滋润干涸龟裂的大地,却收效甚微。她抬头看向梁卉,眼中是化不开的焦灼与一丝近乎绝望的希冀:“梁姑娘!神针…神针的感应还在吗?七星海棠在哪里?!”
梁卉强忍着眩晕和虚弱,颤抖着手,轻轻触碰黄天越肩头那枚渡厄神针。针体入手冰凉刺骨,几乎冻僵她的手指,尾部七星海棠的光芒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她闭上眼睛,全部心神沉浸在对神针那一丝微弱感应的捕捉上。
“在…在下面!”梁卉猛地睁开眼,指向地道深处蜿蜒向下的石阶,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神针在指引!剧毒在沉降的方向…就在下面!很近!快!快下去!”
生的希望如同微弱的星火,再次点燃!
上官燕舞毫不犹豫,立刻背起黄天越。杜莺歌再次扛起昏迷的欧阳晓晓。梁卉举着火折子,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前引路。
地道向下延伸,曲折幽深。石壁上布满了人工开凿的痕迹,岁月侵蚀下,许多地方已经坍塌堵塞,只能侧身勉强通过。空气越来越阴冷,血腥味和药香也越发浓烈,其中还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硫磺气息。石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早已褪色的壁画残迹,描绘着奇异的草药、星辰轨迹和祭祀场景,充满了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这里…真的是药王谷的秘地?”杜莺歌看着石壁上的壁画残迹,低声问道,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错不了…这壁画风格,这‘七星引魂’的纹路…是药王谷最古老的‘归墟’祭仪…”梁卉的声音带着敬畏与悲伤,“传说…只有历代谷主和守护者才知道的…最终安息之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
微弱火光的边缘,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间!
